第90章 席間鬧劇(第1/2 頁)
坐在桌子西邊的禮部小官,薛寬不以為然撇撇嘴:
“哪用得著那麼麻煩,一句話拐三百六十個彎。誰敢逼逼賴賴一些有的沒的,直接揍得他親孃都不認識。”
陳秋勾了勾唇,長腿一跨。坐在東邊謝玉衡旁邊的圓凳上。
偏頭對薛寬道:“嘖,就你這模樣,真該叫都察院那些老酸儒來瞧瞧。可比我們武官還簡單粗暴,叫你在禮部真是屈才了。”
薛寬嘿嘿笑了兩聲,一臉討好看著陳秋。“要不陳哥你把我要到禁軍營去,禮部成天君子長,君子短的,聽得我頭都大了。”
可不就趁著有出外派的任務,別人都嫌苦,樂得他撿個漏兒。
“那可不行,你家就你一根獨苗。若有什麼閃失,他日黃泉之下,我有何顏面去見你大哥。”
陳秋堅定搖頭,不顧薛寬的哀嚎。
從兜中取出幾個油紙裹嚴實的球體,放到謝玉衡面前。
陳秋換上老父親般慈愛的笑容,溫聲道:“上京的蓮子糖,你嚐嚐可喜歡?”
謝玉衡道謝後,剝去油紙將一枚蓮子糖放入口中。
清甜酥脆的外殼,裹挾著軟糯的蓮子。吃完整個竟無一絲苦意,想來是製作時將蓮心抽了去。
薛寬幽幽的目光落在謝玉衡身上,嘴裡嘟囔道:“陳哥你變了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你以前有好吃的都是留給我的。”
謝玉衡剝糖紙的手絲毫不頓,微微泛著黃的蓮子糖,襯得她手指愈發蒼白。
幾分心虛突湧上薛寬心頭,他本是和陳秋鬧著玩。
這小侯爺病歪歪的,別誤會了去,氣病了咋辦?
陳秋額角青筋直跳,一拍桌子,沒好氣道:“多大人,也不知害臊。跟個小孩爭糖吃,咋的戶部少你俸祿了。”
薛寬心虛做鵪鶉狀,司遠道正在此時推門而入,撫著山羊鬍子,一臉正色道:“戶部怎麼少俸祿了?”
跟在其身後的常禾一手中提著壇桂花酒,看酒罈的樣式該是謝氏學院廚堂出品,另一手提著外邊普通的酒罈,上貼紅色菱形小紙,寫著個囍字。
“沒有的事,就薛寬這混小子,和玉衡比小呢。”陳秋取過酒篘,放在桌上的另一空壇上。
從常禾手中接過普通米酒,去掉封口,嘩啦一聲盡數倒在酒篘,過濾掉綠色的泡沫。
綠蟻新醅酒,紅泥小火爐的詩意氣氛也隨之破滅。
屋內擅文之人,無不沉默,就挺無助的。
咋說呢,有時候覺得都察院的御史們,說得也挺在理。
爆竹在大門之外炸開,噼裡啪啦好不熱鬧。碎了滿地的紅紙屑,更添一分喜氣。
幫廚們端著菜像泥鰍一樣穿梭人流送往各桌,而東廂房內的則由謝荷親爹——謝富海親自送上。
“來咯,粉蒸鵝肉。各位大人吃好喝好,有啥不夠的儘管和老朽說。”
謝富海將被墨綠荷葉包裹著的鵝肉送上桌,又轉至謝玉衡處,放上一碗精緻的蟹釀橙。
“多謝富海叔。”
“叫謝荷那剋夫的小娼婦給我滾出來!”
謝玉衡的聲音,被屋外突如其來的大嗓門蓋了去。
屋內眾人紛紛眉頭微蹙,謝富海打著哈哈讓各官老爺,繼續吃好喝好,提著木質托盤出去了。
薛寬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,拿眼瞅著陳秋。只待陳秋一聲令下,他立馬出去把鬧事之人揍得滿地找牙。
等了一會兒,見陳秋依舊和司遠道飛觥限斝。
薛寬拖著圓凳湊到謝玉衡邊,問道:“小侯爺,這您不管管?您可還是謝氏家主呢。”
謝玉衡淡定舀了一勺蟹肉,架在碗上放涼。這才慢條斯理道:“不急。”
謝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