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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調查過江宓,江家殯儀館還沒落寞前,江宓就是一個典型的小少爺,家族事務半點不沾手,每天彈琴作畫、逗貓看書,看書也只喜歡看一些風花雪月的書,這種嚴肅的東西向來束之高閣。當然了,在對方接手家業後,涉獵通靈之術後,興趣愛好變了很多,可一個人的性情是不會轉移的。
謝海樓深知,自己正如這本枯燥無味的名人傳記,從始至終不會出現在對方的喜好範圍內。
既然看不下去檔案,謝海樓便也跟著閉目養神,再度掀起眼睫時,男人眉眼狹長鋒銳,那波瀾不驚的五官輪廓忽地變得凌厲、傲氣天成,與之前理智矜貴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看到江宓躺在旁邊,男人略微前傾,指腹颳了一下對方滑嫩如破殼雞蛋的臉,睥睨眼眸洩出幾分鐘意和欣賞,心想此人不愧是他一手挑選出來的。
他向來唯我獨尊,不是什麼正人君子,如果不是這裡礙事的活人太多,膽敢在他面前睡得如此不設防的人,他早就下手了。
對方不喜歡男人又怎麼樣,日久生情後,喜好這種東西完全可以改變。
江宓還不知道什麼情況,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。
幾個小時的行程抵達,正值旅遊旺季,機場大廳、旅遊大巴和小鎮旅館內都是人山人海,造型奇怪的旅遊團多了去了,一群通靈師也沒引起多少注意。
順著靈擺和羅盤顯示的蹤跡走,天還沒黑,來到了一座山,通靈師們神色越來越凝重,他們已經來到了少數民族聚居區,往山上眺望,都是一大片耕地和吊腳樓。山腳下還有幾個面板黝黑的本地人擺攤,為前來觀光的遊客售賣一些藥草蔬果,幾個孩子在編草筐,普通人只能感受到獨特的民俗風情,完全看不出任何危險。通靈者卻能看到,整座山背後籠罩著一片陰鬱不詳的黑氣。
他們找了個小鎮的旅館下榻,並聯絡了當地的警署。
在他們忙活的時候,江宓順著感應,如一名遊客般走到一個棚子,裡面坐著一個粗布襤褸的小男孩。見江宓挑挑揀揀,男孩頭也沒抬,用並不熟練的普通話道:「椰子五塊錢一個,菠蘿蜜幹十塊錢三包,榴槤幹十塊錢兩包,蟲子幹、蚯蚓幹十塊錢一斤……」
「給我來一斤的蟲子。」江宓遞過一張百元大鈔,在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,男孩感受到一塊東西貼在他的掌心,連帶著還有一句輕飄得讓人以為幻覺的話,「找個機會給人服下,晚上我們去救你。」
小男孩沒有吭聲,只是在低頭時,死寂的眼眸劃過了一絲流光,他慢吞吞地拿出一個竹筐,給這位年輕的顧客找錢。
江宓轉身抱著東西,回了旅館,他吃了一口風乾的蟲蛹,發現味道尚可後,他頓了一下,吧唧吧唧吃了起來。
小旅館手續很繁瑣,電腦也不智慧,還在一個個手寫登記入住,一行人拖著行李箱在大廳等著,紀書涵夫妻很感謝江宓的幫助,見他來了,親手為他斟了一杯茶。「大師口渴了吧,喝點茶。」
結果江宓一句話,讓他們差點打翻了茶具,因為江宓說的是,「我見到你們家孩子了。」
紀書涵當即斟茶的手一斜,被滾燙的茶水給潑到了,但他一點也感受不到手背的燙傷,紀夫人也抽了口氣,兩人表情相當不敢置信,紀書涵更是拔高了音量,急切道:「大師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!」
紀書涵放下茶盞,徹底失去了成人的穩重,幾乎要拔腿出門,找到江宓剛剛買東西的位置。他沒想到,他失蹤五年的孩子居然近在眼前,他們剛剛下榻旅館時,八成還與他擦肩而過了,而他沒認出來!他果然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,紀書涵懊悔地想。
「你帶不走的。」江宓搖頭,親口粉碎了他的希望,其他神婆也勸道:「紀先生,聽江大師的吧,你確實帶不走。」不然孩子每天都會下山擺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