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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許崢再次拒絕了他。許崢再次淡淡地說:「我在現在的律所過得還不錯,暫時沒有跳槽的打算。」其實還有後半句話,但說出來不符合成年人社交規矩,容易得罪人,便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。
——就算要跳槽,也不會考慮跳到你的事務所。
袁乾心搖了搖酒杯,倒也沒有再繼續勸說,而是問:「許崢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?」
接近四十歲的中年人,在社會上摸爬打滾許多年,早就將身上的刺都收起來了,一眼看過去,是長輩般的、挑不出任何差錯的態度。
許崢說:「沒有。只是覺得,我們不適合共事。」
「哦?」袁乾心不惱反笑,問,「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感覺呢?」
許崢:「說不上來……也許是因為我們雖然都做這一行,但追尋的目標不一致吧。」
袁乾心扶了扶眼鏡:「你的目標是什麼?」
許崢很快就答上了,擲地有聲:「人。」
袁乾心勾起嘴角:「那你覺得我的目標是什麼?」
「你自己知道的。」
給彼此都留一些面子,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
袁乾心的眼神實在銳利:「也許不是不滿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?許崢,你是我的學弟,有什麼誤會的話,還是攤上檯面說清楚比較好,畢竟我不把你當對手,我一直當你是隊友。」
許崢終於將那樁案子挑起來了,雖然明知在這個場合,這個人面前,他不會知道更多又用的訊息,可是他能藉此觀察袁乾心的反應,儘管對方給出的反應,可謂是滴水不漏。
「晨東建築工人集體死亡案?」袁乾心在腦子裡搜尋這樁已經過去了三年的案子,搜尋到後,說:「死了是一個建築工人的那樁意外身亡案,有什麼問題嗎?」
他沒有用語氣強調意外身亡案這五個字,像是不經意地提出來的,一個早已認定的事實。
許崢:「我前些日子碰到了一名律師,她懷疑,這不是意外身亡案。」點到即止,不能再多了。
袁乾心垂下眸,說:「師弟,不是我說你,我們做這行,最講究的是事實證據,她是誰?她憑什麼懷疑?有什麼證據?如果什麼都沒有,你為什麼要相信她?又憑什麼因為這件事在心裡給我定個罪?」
許崢沒眨眼,一直看著袁乾心,說:「師兄,我這不是在問嗎?我沒說我信她,也沒說我就懷疑你了,你何必急著否認呢?」
兩人你來我往,再說下去,就頗有爭鋒相對的意味了。
袁乾心又不痛不癢地將此事複述了一遍,輕輕掀過了。
「建築工地出了問題,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。我也為那十一個家庭感到痛心,但有些事情,你不能只聽別人說,就開始扯陰謀論什麼的。師弟,我是真的看在你是我師弟的份上,我才跟你講這麼多。換成別的人,生意沒談攏,我現在早就走了,誰跟你在這裡講道理?」
「你好好想想吧,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打我電話,我的律所永遠為你敞開大門。」
許崢面色如常地送了袁乾心幾步,看他上了g65,在夜色中疾馳而去。
「生意」沒談攏,這句話是袁乾心順口一說,但很明顯地表明瞭他的態度。
許崢不是他的師弟,是他有可能在生意場上達成的一樁交易罷了。
偏偏還說得如此動聽。
第36章 包包
晨東建築工人集體死亡案,發生在三年前的b市郊區,對外說法是十一個工人進入了正在施工的地區,其中兩人不小心碰倒了一堆鋼材,堆積在一起的圓形建築材料一個滾一個,還沒有穩固的磚牆整體傾塌。十一個工人躲閃不及,被碎石厚磚埋進了地裡。
有四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