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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秋風瑟瑟,一天比一天冷。
姜青寧縮在被窩裡,他也絲毫感覺不到暖和,甚至覺得比自己呆在屋外時還冷,他忽然就想念起蕭徹送他的那件青色披風,那上面的竹子圖案是他很喜歡的,此時大概也只有那件披風才能讓他感覺到暖和了,可那披風卻被他丟在地上時,忘記了撿回來。
時間緩緩流逝,已經天將黑。
姜青寧想到蕭徹估計馬上就要跟新皇子妃洞房了,他心裡嫉妒起來,他跟蕭徹成婚半年多,他們最親密的舉動,就是蕭徹偷親了他。
他們還沒有一起睡過一張榻,沒有牽手過,沒有互相依偎過,很多事情,還都沒做,可以後,蕭徹就要跟其他人去做這些事了。
姜青寧腦子裡忽然被嫉妒沖昏,他想去問問蕭徹,既然說喜歡他,那怎麼能這麼快就將他丟在一邊,而去跟其他人親密呢?
但很快他又清醒了,他已經跟蕭徹沒有任何關係了,過了今夜,明天他就該離開了,他還有什麼資格去質問蕭徹。
姜青寧壓制著自己心裡的苦澀,他想讓自己儘快睡著,熬過今夜,他也算是履行了說要留下來等蕭徹成婚的諾言,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離開了。
但很可惜,他卻是翻來覆去,怎麼也沒辦法入睡。
腦子裡閃現過他跟蕭徹一起相處的種種瞬間,蕭徹當初為了送他那塊羊脂白玉,他還記得蕭徹從永安帝寢宮出來時,滿身汗,衣服上有著茶漬;地牢裡的時候,他以為自己要死了,以為蕭徹會救姜玄平,可蕭徹卻是毫不猶疑的救了自己。
那次,他就應該明白蕭徹對他的心意的,可他卻遲鈍了那麼久,一直到蕭徹將所有撕開了,他才明白。
姜青寧心裡越想越苦悶。
「何以解憂,唯有杜康。」他聲音已經暗啞的不成樣子,幽幽自語一句,掙扎著從榻上爬起。
他沒有穿鞋子,腳趾碰在地上冷得一哆嗦。
姜青寧來到桌子前,一整日沒有吃喝東西,他此時又餓又渴,喚小尋道:「你給我拿一壺酒來。」
小尋趕忙進來,說:「諾,奴才馬上去。」
他以為姜青寧是終於餓了,所以自作主張地還叫人端來了很多飯菜。
姜青寧看了一眼,也沒說什麼,只道:「你退下歇息去吧,不用再管我。」
「諾。」小尋想著姜青寧終於願意吃了,那說明他已經想開了,所以也就放心離開了。
姜青寧卻是一口飯菜都沒動,他端起酒壺,直接就往嘴裡倒,他狠狠喝了幾口,已經有些微醺,說道:「蕭徹,你的喜酒我也算是喝了!雖然我沒有當面去給你祝賀,但你應該也能明白我的心意,我……」
姜青寧忽然鼻子有些酸澀說不出來,他只能又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,想著多喝幾口,他就能醉了,醉了之後,或許他就能睡著了,將一切都拋到腦後。
姜青寧酒量差,他很快就腦袋暈暈沉沉的了,想去榻上睡覺。
但是他身體搖搖晃晃走了幾步,又猛然停了下來,開始嫌棄起自己,姜青寧啊姜青寧,你怎麼能這麼慫,你連喜歡一個人這件事都不敢去說,你將來還有什麼勇氣認為自己可以去考科舉,可以去為百姓伸張正義?
或許就是應了那句酒壯慫人膽,姜青寧忽然就不想睡覺了,他想去看看蕭徹,去看看蕭徹的新皇子妃長什麼樣,他還沒有見過。
「披風,我的披風呢?」姜青寧喃呢道,他到處找自己那件青色披風,上面繡著竹子的,但是怎麼也找不到。
「算了,冷就冷點吧。」他放棄了找披風,就這樣穿著單薄的衣服出去了。
長安的深秋夜格外冷,但大概姜青寧有酒氣暖身的緣故,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冷,只一心想著要去蕭徹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