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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那咱這邊兒證據蒐集得怎麼樣了?」
「陳瀟問過張明生了,他願意見我跟楚老師。我們約了後天,你去嗎?」
當然得去。自從車禍之後,莊晏後怕起來,恨不得天天把盛時揣在身上,哪敢放他自己去見跟華恆有關的採訪物件。
「但他說只見我跟楚老師,所以你還得像上次那樣,在附近找個地方呆著。」
「行。」
他坐在沙發上,拉過盛時讓他坐在自己腿上,「以後別再去見他了,行麼?」
雖然盛時最後瞥向施清遠的目光裡盛滿了惱怒,但看到施清遠攥著盛時的手腕,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。
「嗯。」盛時趴在他肩頭,閉著眼。這次會面讓他覺得很疲倦,不用莊晏提醒,他也的確不想再見施清遠了。
「如果下次要見,不許一個人去,必須帶上我。」
盛時笑了。手指玩弄著莊晏的頭髮,「都說了不見了,哪來的下次。」
「那今年春節去我家過。」莊晏趁機提條件。
「……好。」
「我要跟我爸媽出櫃,你不許跑。」
「……」
「聽見沒?」
「聽見了。」盛時無奈地說。莊晏今天就是提出啥要求,他都不敢不答應,這祖宗吃起醋來特別難哄,又鬧脾氣又搞冷戰,明明唯一一次離家出走的是他,卻動不動就把「離家出走」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。
但到了見張明生這天,莊晏卻放了盛時和楚雲帆的鴿子。
「真不去?」盛時一邊穿鞋一邊問。「反正就兩個半小時車程,當天去當天回。」
「不去了。朋友那個商業拍攝突然提前要片子。」莊晏送他出門,「開車慢點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」
從視窗看著車開了出去,莊晏慢慢鬆開了握在手裡的手機。
一大早就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:
「小莊先生,有時間聊聊嗎?」
不用問就知道是誰。
「神經病。」莊晏暗罵,正打算刪掉這條資訊,手機一震,第二條資訊發進來:
「今天晚上六點,恆悅大廈頂層。你不想知道小山到底為什麼來京城嗎?」
大概與潛在對手相較,是每個雄性與生俱來的本性,莊晏突然改變主意,跟盛時說自己今天沒法陪他去見採訪物件了。
去恆悅大廈的頂層一路上都沒什麼障礙,想來大概施清遠早有吩咐,不許人阻攔他。
頂層就一間辦公室,走廊裡沒什麼人,燈光明亮冰冷。電梯門開,莊晏忍不住捏了捏拳,這算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嗎?聽說施清遠是個瘋子,等下不會跟他動手吧?不會……拿刀砍他吧?
要真動起手來,那真對不住了,聽說施清遠跟施清沛關係一般,施清沛應該不會為了他這便宜弟弟向自己哥哥告狀吧?親哥,應該也不會因為打架這種事訓他吧……
走近辦公室時莊晏愣了一下。
有音樂隱隱約約傳出來。
音質很差,背景音有點沙沙的嘈雜,好像就是ktv裡隨手錄的一段,旋律懷舊悠揚,中間夾雜著一個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,漫不經心又慵懶地唱,「平靜面孔映著繽紛色彩」——另一個聲音插進來,「小山你到底是哪個年代的人,真服了你了」,於是那個「色彩」的「彩」字沒繃住,笑出了氣聲,然後繼續唱,「讓人好不疼愛。」
隔著一扇門,莊晏感覺好像隔著一座怎麼都翻不過去的山。
山的那一邊,是年輕的、無憂的、會跟朋友們一起去ktv的盛時。他甚至能想像得出那雙閃亮的眼睛,比現在還要年輕一點的臉龐,以及開心時溫柔而剋制的上翹的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