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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boss要去睡覺了。
可就在她面色平靜地看著影片時,正在辦公的麥克羅夫特突然說:
“不要腹誹,安德森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我叫安西婭,安德森是蘇格蘭場的法醫。
可她只是頓了一下,舉起手機:
“您的母親剛才發了簡訊要我質問您,為什麼要給她第二個兒子下安眠藥?”
“告訴她,那完全是出於對她第二個兒子生命安全的考慮。”
麥克羅夫特頭也不抬地說:
“他對她承諾的事,每一件都會辦到,所以既然他承諾了永遠……”
他微微頓住了手上的筆,隨即在剿滅教會的命令檔案上,流利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:
“那一定就是實際意義上的,永遠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太陽從東邊慢慢升起,又從西邊慢慢落下。
嘀嗒,嘀嗒。
貝克街的掛鐘已經蒙上了夕陽橘黃色的影子,還在一分一秒不停歇的轉著。
嘀嗒,嘀嗒。
倫敦已經沉入了夜色,而再過幾個小時,陽光又將從太平洋東畔的海平線上升起,整個歐洲大陸,法國,英國,奧地利……又是一天黎明的來臨。
時間奪走活人的生命。
……那麼,死人的呢?
斑斑駁駁的陽光,落在路德維希印著大朵陰暗花朵的緞面床單上。
窗外有嘰嘰啾啾的鳥鳴傳來,有鴿子在他們的陽臺上噠噠地磨了一會兒爪子,又拍起翅膀,撲稜稜地飛走了。
夏洛克從沉沉地夢境中醒來……夢裡,她正站在灰色梧桐和青色忍冬青樹下,穿著白色的纏花外套。
她在一片幾近荒蕪的寂靜裡站住了,回過頭朝他笑了笑。
隨後,她像蝴蝶張開翅膀一樣,慢慢張開雙臂,朝著空無一人的黑暗走去……她就那樣沉入了永恆的黑夜,不見了。
……不見了?
夢裡的她更是十足的騙子,連形體都沒有留下。
夏洛克收緊了手臂,想要把懷裡的屍體摟得更緊一些……畢竟他現在擁有的只有這麼一點東西,儘管是她丟棄的,不要的軀殼。
可是……可是……
她人呢?
夏洛克倏忽睜開眼睛。
面前的床上,已經空無一人。
巨大的恐慌向他襲來……她人呢?她去哪兒了?他不能弄丟了她,又弄丟了她留下的最後的東西。
那是他僅有的珍寶。
即便不會哭,不會鬧,也不會笑
他慢慢地伸出手,帶著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惶恐的神色,摸了摸面前的床單。
只有空氣。
忽然一陣小鳥拍動翅膀的聲音驚醒了他,鴿子們把住戶的窗戶當成了自己的樂園,即便視窗站著人,也從不懼怕。
……視窗,站著人。
夏洛克慢慢地抬起頭。
然後他就看見,他一度以為永遠失去的小女朋友,正站在窗邊,就像蝴蝶張開翅膀一樣,慢慢地,對著太陽舉起手臂。
這是一個古老的埃及儀式。
幾千年前,住在尼羅河畔的人們也曾作出同一個手勢。
面對太陽,面對著阿蒙…拉神。
他們用這個手勢表達最原始與最虔誠的謝意和尊重……感謝神為我們帶來肥沃的土壤,讓這大地上有人,有飛鳥,也有游魚,充滿生機。
感謝神賜予我們食物和美酒,榮耀……和生命。
那個時代,神與人和平共處,就像父親與兒子。
……
路德維希站在陽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