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頁(第1/2 頁)
餘林晚摸著包袱中凌昀的牌位,眼中含淚,面上帶笑,笑裡又裹著微微的淒楚。
謝連州道:「好,那我們明日起便往臨安去。」
臨安是江南富庶之地,本是謝連州想去的地方之一,可時至今日,在他回想起那麼多東西之後,長命鎖早就不是他唯一的線索。
他甚至覺得,真想找回過去,或許見一見到處尋他的太平山莊之人會快很多。
不過沒關係,他不著急,可以先將人送到臨安再行決定。
謝連州閉上了眼睛。
——
在接連遇見幾個攔路劫匪之後,謝連州的荷包一點點充盈起來。
他甚至擁有了一輛馬車。
眼見謝連州在外邊做車夫,自己卻坐在車廂裡享福,餘林晚心中多有不安。她試著駕了一回馬車,差點帶著後頭坐的謝連州一起衝到河裡去。
最後還是謝連州坐在車前,戴著斗笠,一路趕著車。
偶爾還會像現在這樣。
馬車在平路上莫名顛簸了一下,餘林晚便知道,是那位伏姑娘來了。她將裝了牌匾的包袱抱得更緊些,以防顛簸之中撞壞了昀兒的牌位。
餘林晚悄悄撩起一點簾子,果然瞧見了正在同謝連州鬥法的伏鈺。
伏鈺起初避著餘林晚找謝連州的麻煩,偶然一次沒能避過,被餘林晚瞧見了,後頭便破罐破摔,不再躲著旁人。
她是來刺殺謝連州的,被人瞧見又有什麼可怕?
伏鈺又刺出一劍。
某種意義上,謝連州是一個很好的對手,再刺殺他的一個多月裡,伏鈺發現,自己的劍法精進了。
可同她的進步相比,謝連州的進步要顯得更快更可怕。好像他原本便什麼都會,只是無意中忘卻,如今每日都能想起些一般,信手拈來地使出旁人一輩子都無法學會的招數,輕輕鬆鬆擋住她的攻勢。
除了最初顛簸的那一下,如今馬車還在穩穩前行呢。
若不看外邊的刀光劍影,餘林晚也以為外邊只有謝連州一人。
「不打了。」
她聽見伏姑娘的聲音中帶點氣惱,緊接著傳來她同樣坐在馬車外邊的聲音。
謝連州用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腔調回她:「隨便你。」
餘林晚忍不住笑了笑。
第一次瞧見伏鈺拿著劍衝過來時,她嚇壞了,以為伏鈺是謝連州的仇敵。可見兩人打著打著便坐下來談天,她又以為伏鈺是謝連州的心上人。
直到今日見了這麼多次兩人相處時的場景,她才隱約確定,原來兩人既不是敵人,也不是戀人,而是一對古怪的友人。
可以隨時拔刀相見,也可以隨時坐而論道。
雖然他們討論的話題可怕了些。
謝連州對伏鈺道:「我看你是殺不了我了。」
伏鈺道:「要你管。」
謝連州問:「真不放棄?」
伏鈺睨他一眼,道:「你是盼著我走,想換一個人來暗殺你,還是怕我走了,要對付一個新殺手,才反過來激將我?」
謝連州想了想,道:「後者。」
他這樣說,伏鈺反倒沒辦法了,瞪了他一眼,道:「我就算要走,也等到了臨安以後再走。」
畢竟不是所有殺手都像她一樣,不拿無關人士開刀。
謝連州自然也明白伏鈺的意思,笑了笑,不去點出她心中預設自己這一路上仍然無法殺掉他的事實。
謝連州明白她的好意,餘林晚自然也明白。她早不像原先那樣害怕這位拿劍的伏姑娘,再次撩開馬車的簾子,輕聲問她:「伏姑娘,這次還有什麼破了的衣裳要我幫你縫嗎?」
伏鈺看向餘林晚,沉默了一會兒,撩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