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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當初在冰室裡剛說出那些話,看見謝凌與失了血色的面容之時,他便已經後悔了,此刻對著一個爛醉如泥的酒鬼,他也沒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,便開口解釋道:「我原本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謝凌與這才罷休,也不再主動開口說話,只不住地往嘴裡灌酒。
他喝得太急,有些許的酒液順著形狀優美的下頜流下來,經至脖頸與隱約可見的鎖骨,最後沒入衣襟之中消失不見。
以賀搖清的角度,甚至還能看見他吞嚥時輕微滾動的喉結。
於是再開口時聲音便有些暗啞:「怎麼今日喝了這麼多?」
謝凌與頓了頓,緊緊地握住手中酒杯:「因為許叔……不對,是許將軍,還有耀靈,還有許家。」
賀搖清看著他,料想這人說話顛三倒四,是真的醉得不輕,今日才會這般乖順,自己問什麼便回什麼。
「我不想這樣的,」謝凌與頓了頓,嗓音沙啞,又重複了一遍,「我不想這樣。」
他又灌了自己幾杯,終於是醉倒在桌上,一動也不動了。
賀搖清看著他,拿著杯盞的手悄然握緊。
這人緊鎖著眉頭倒在桌案上,不時發出幾聲囈語,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。
如此這般的模樣,喝醉了又格外乖順,就好像是不管他做出什麼事,這人都不會抵抗,甚至等到明日,也許根本就不會記得。
賀搖清眼神沉窒,慢慢喝光了杯中的酒,最後卻僅僅只是伸出手去,輕柔地撫平了他緊皺的眉。
而後走過去將他抱起來,放到了床榻上,又脫了外袍,掖好被角,站著看了半晌,轉身便準備離開。
那般趁人之危的事情,賀搖清還不屑去做,他會等到謝凌與心甘情願。
這人睡了書房那就久,今日也該輪到他了,賀搖清這般想著,卻沒料到右手突然被人緊緊握住。
他呆了一瞬,而後回頭看去——謝凌與醉的雙眼迷濛,聲音低的近乎呢喃,賀搖清只有緊緊湊近,才能聽得見他在說些什麼。
「……就算你跳崖,我也會好好護著你,不會讓你有事。」
賀搖清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,可卻能聽明白他的意思,於是便僵在那裡,一動也不動。
謝凌與已經醉得神志不清了,迷糊間想要睡過去,那隻手卻又反握回來,並且越握越緊,直錮得他發疼。
朦朧地睜開眼,他才發覺自己好像已經躺在了床榻上,賀搖清彎著腰,與自己離地很近,有垂下的髮絲落在他頰邊,讓他感到有些癢,一個聲音傳過來,隔著酒氣,便有些聽不清。
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正在做些什麼?」
謝凌與醉成這般模樣,當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,甚至連面前人的面容也不太看得清,只感覺緊錮著自己的那隻手越來越重,不禁皺眉喃喃了一聲:「疼。」
可哪怕謝凌與這樣說了,賀搖清卻絲毫也沒有鬆手,他看著他,最後帶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出來:「你總是這樣,我每次想要放手,你卻又總是要來招惹我。」
很久之前的那天夜裡也是一樣,我分明沒有想要你做些什麼,哪怕我爛在那裡,鮮血流盡,都與你毫不相干,你卻非要朝我走過來,帶著些許的酒香和微涼的夜風,身後窗牖里映著鋪天蓋地的漫天月光,執拗地給我上藥,鄭重又認真地告訴我「我會對你好的。」
還有很多很多,賀搖清細數著這人曾經做過的一樁樁事,你既然招惹了我,難道還能再逃開嗎?
謝凌與當然不知曉賀搖清現在是個什麼狀態,他喝的實在是太多,以至於意識幾近模糊,只覺得身體很沉,朦朧間好像聽見了一個聲音,可這聲音也越來越聽不分明,最後終於是真正睡過去了。
「……既然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