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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內一片溫暖,中間擺著一個半人高的銅爐,四周的地磚下頭也傳來騰騰熱氣,將整個房間燻地舒適宜人。
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甜馨氣息逸散在四周,讓人聞著精神一振。
魏瑢來不及細看,跟著李東盛進了後殿。
就看到了康熙。
他穿著一身雪青色長袍,身形高大,窗前的燈光映照下,更顯英武不凡。
魏瑢循著禮節,跪拜下去:「妾身答應魏氏叩見皇上,皇上萬福金安。」
接觸地面,膝蓋又是一陣抽疼。魏瑢強忍著保持面色不變。
梁九功很有眼色地出了書房,跟李東盛一起將殿門關上。
房間裡只剩下了兩人。
康熙頭也不抬,更沒有叫魏瑢起來。
「知道為什麼罰跪嗎?」
「因為奴婢欺瞞了皇上。」
「欺君之罪,你倒是很清楚嘛。」康熙扔下毛筆,抬頭看向她。
他目光晶亮,帶著凌人的氣勢,魏瑢竟然被他看得心裡頭一陣發麻,膝蓋的痠痛都感覺不到了。
走在外殿,李東盛悄悄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,忍不住好奇:「師父,這位魏答應看著嬌嬌弱弱,也知書達理,怎麼就得罪了皇上?人都沒見著就罰起了跪。」
「誰讓她有事欺瞞呢。」梁九功眯縫著眼,搖頭。
李東盛嚇了一跳,「那這位魏答應可懸了。」跟著師父伺候康熙也好幾年了,他深知皇帝最厭煩欺瞞之人了。
可惜,這位魏答應論容貌氣度,還在那位宋答應之上,宮中所見,也只有王貴人能相提並論了。實在可惜了。
「那也未必。」梁九功笑了笑,說不定峰迴路轉,這位的造化,比宋主子都要強呢。
「你膽量很大啊。」康熙冷哼,「你既然知曉自己罪責,那麼你是否知道,這欺君之罪,該當何罪啊?」
魏瑢悄悄嚥了一口唾沫,幸好,沒有直接將自己拖出去懲戒。說明還有挽回的機會。
她在外頭的時候已經決定了應對的方針。
坦誠!
是的,對康熙這種掌握著自己生死大權的人,最好一切實話實說,想要隱瞞只會更加弄巧成拙。
「皇上容稟……」魏瑢語調溫婉平靜,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逐一說出。
康熙聽著,點點頭:「原來如此。」
他不是是非不分之人,那天的事情回想起來,魏瑢出現的時候他和宋清兒已經說完話了。之後這些日子也沒有召見過她。就算想要坦誠,也找不到機會。
從這點來講,她確實冤枉。
沉默了片刻,又突然道:「此事說來,你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,然後將罪責都推到宋氏頭上。」
「奴婢與宋答應是朋友,豈能因一己之私,陷友於不義?再者,皇上洞察秋毫,智珠在握,奴婢萬萬不敢在皇上面前說假話。」
千穿萬穿馬屁不穿,魏瑢拿出上輩子恭維客戶的勁頭兒。
沒想到被康熙毫不客氣地戳穿了,「什麼洞察秋毫,朕看你是個老實的,竟然也拍馬屁。」說到後頭,他笑出聲來。
「皇上……」魏瑢有些窘迫,心下更多的是輕鬆。康熙會發笑,就說明沒有真的動怒,自己的小命至少不必擔憂了。
康熙笑了一陣子,才道:「所謂洞察秋毫,不過是因為君王權柄罷了。朕懂得是比旁人多些,手中可用的人也比旁人多些,所以知道的自然也比旁人多些。」
這番話倒讓魏瑢刮目相看了,掌權之人,最難的便是在至高無上的權利中保持清醒。
尤其康熙是個從小就登基稱帝的人,竟然還能有這份清醒。
康熙頓了頓,竟然會說心裡話,他也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