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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如往常一般揚著帕子行禮:「奴婢參見皇上,參見諸位娘娘。」然後站在旁邊。
端嬪蹙眉,「怎麼不跪下?」
魏瑢從容笑道,「奴婢又沒犯什麼錯,何必下跪請罪?」
旁邊跪著的劉常在立時不自在了,想要起來,卻又找不到藉口。
康熙看著兩人,沉著臉色問道,「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」
劉常在用錦帕捂著眼睛,搶先哭訴道:「奴婢今日不幸,還請皇上和娘娘明鑑……」
聽完了劉常在的一番話,康熙望著魏瑢,「劉氏說你貪看風景跌下橋,她去拉你反而被扯了下去,是如此嗎?」
魏瑢笑了笑,劉常在的說法在她預料之中,還沒蠢笨到說是自己推她下去的。畢竟壓根兒找不到作案動機。
她直白地道:「並非如此,我是被劉常在推下去的,只是跌落之時反應快,扯住了她衣袖,將她一併弄下了河裡。」
劉常在瞪大了眼睛,指著魏瑢作出被冤屈的憤怒來,「你……你血口噴人!有什麼證據嗎?」她打定了主意,當時四周無人,根本無法作證。
「皇上明鑑,我本就會游水,若是自己不慎跌落,游到岸邊就好,何必拖他人下水?」
劉常在辯解道,「那橋下水流湍急,性命攸關的時候,誰還想得起這個。」
魏瑢步步緊逼,「既然你說是想要救我,那麼理應是你拽住我衣服才對,不如說說,拽住我什麼地方?」
這個年代的衣裳都是真絲棉布製成,沒有新增後世的化纖材料,非常易碎,被用力撕扯後定有痕跡。
看到眾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,劉常在急中生智,「我當時……拽住你的頭髮。」
魏瑢笑了笑,「若如此,我頭上必有傷痕,皇上不妨請人前來驗證。反而倒是你腹部,被我往下拉扯的時候,你掙扎間撞到了扶手獸頭上,想必很疼吧。」
劉常在臉色一變。
康熙沉著臉,「此事真相究竟如何,從實招來,朕可從寬處置。若依然各執一詞,就交由慎刑司來查明。」
劉常在身體顫抖,交由慎刑司,就是廢去位份,論罪處罰的結局。那時只怕生不如死,但如果自己死硬不認罪,能脫罪嗎?
一時間,彷彿所有眼睛都盯著她。
氣氛越來越壓抑,不久,她就承受不住而崩潰了。
看著跪在地上連連叩首,痛哭流涕的劉常在,魏瑢鬆了一口氣。
幸而這個劉常在是個弱雞,轉念又想到,她也不過十八九歲,心理素質不可能如何強大。而那些宮鬥文中歹毒陰險的手段,佈置起來需要足夠的人手和權利,不是一個小常在所能達到的。
認罪哭求的過程中,她連犯罪動機也交待清楚了。
原來劉常在前些時日也算有寵的,一個月有兩三天侍寢,聽聞魏瑢因為繪畫而得皇帝看重,想到自己也擅長繪畫,她就仿照著弄了畫架筆墨,可惜獻上的作品被康熙看了,不僅沒有討巧,反而責備了幾句。宮人也譏笑她東施效顰,徒有虛名。
心裡頭便恨上了魏瑢,今次回宮,恰好看到魏瑢站在橋邊,四周無人。
「奴婢真的是鬼迷心竅了,求皇上恕罪啊……」
康熙露出厭惡的表情,看都沒看她,轉頭看向德妃,「你說該怎麼處置?」
德妃平淡地道,「劉氏犯下此等妒行,是大錯,按照宮規理應分廢去位份,打入冷宮。」
「那就將劉氏廢去位份,交由端嬪看管處罰。」康熙本想將人打入冷宮,但之前已經說過坦白從寬,就暫退一步,這樣處置了。
端嬪趕緊跪在地上,「都是臣妾教導不嚴,日後一定嚴加懲戒,端肅風氣。」
劉氏癱軟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