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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急從權,也顧不上那些繁文縟節了。不等胤禛回答,她直接將瓷白碗端了起來,一飲而盡。
冰涼酸甜的汁水沿著喉嚨滑下,魏瑢打了個哆嗦,霎時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。
胤禛默默地將「另外給你倒一碗」的話咽進肚子裡,想起這碗酸梅湯自己之前喝過一口,心情有點兒複雜。
一碗酸梅湯下肚,魏瑢情況好多了,雖然手腳還酸軟乏力,至少精神基本恢復。
她簡單解釋道:「今日我隨著眾人一起遊湖,不慎汙了裙子,在蓮花寺獨自等待宮女送衣裳的時候,被人弄昏迷,然後送來了這裡。」
看到魏瑢扶著桌子搖搖欲墜的模樣。胤禛沉默著上前,將一把椅子拉開,然後又退回到門邊。
魏瑢遲鈍了片刻才領會他是讓自己坐下的意思。
真心實意謝了一聲,裹著被子坐了下來。
胤禛垂著目光:「不必謝我,今次是我連累了你,理當說一聲虧欠。」
他基本能斷定,這是大哥的算計,要栽贓自己私通妃嬪的罪名。這手段堪稱狠辣,一旦罪名落實,他將永世不得翻身。甚至自己那位心狠手辣的大哥,未必想公開此事,只會當做一個把柄捏在手中,要挾自己聽從命令……
若是別人,聽了他的解釋肯定摸不著頭腦,但魏瑢早就知道他和大阿哥之間的那點兒勾心鬥角。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。
一時間恨得牙癢癢,你們九龍奪嫡互相陷害,拿自己當炮灰工具人,她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黴啊!
轉念一想,大阿哥會選中她,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永和宮中低位的妃嬪大都上了年紀,年輕美貌的只有她和密貴人了。密貴人生下皇子,等同於嬪位,不好下手,只有選她了。
迴廊下,大阿哥胤褆聲音拔高:「沒有找到人?」
屬下低著頭,不敢吱聲。
大阿哥臉色陰沉,人送進去了,確信無疑,之後也一直有人盯著這處院子,根本沒有人出來。
他很懷疑這些粗魯的軍漢子根本沒有仔細搜查,那女人被狡詐的四弟藏到了不知什麼地方。
派人再進去搜一次?
這個念頭閃現,很快被否定了。一次還能解釋,接二連三搜查,傳出去傻子也知道是自己設局了。
大阿哥咬著牙,終於下令道:「先派人盯著院子。」
他不信,藏了個女人,還是父皇的妃嬪,他能坐得住,只要一行動,就有破綻。
魏瑢哀嘆著自己的運氣,冷不丁聽到對面又冒出一句話來。
「方才你是如何躲過侍衛搜查的?」
魏瑢打了個激靈,立刻道:「我是躲在床底下的。」
胤禛蹙眉,當時領頭的侍衛不見床上人影,第一個搜查的就是床底。
「我……當時扳住了床底板,貼在上頭。」魏瑢勉強笑著。回憶某隻小熊出現在自己畫室的姿勢。
胤禛點點頭,雖然還疑惑著她能否完成這高難度的動作,但也算合理了。
魏瑢悄悄鬆了一口氣。
感覺自己身體略微恢復了少許力氣,至少能走路了,魏瑢立刻道:「不知四阿哥這邊有沒有小太監的衣裳?」
趁著夜幕籠罩,她假扮成小太監,偷跑回去。
胤禛知曉她的意思,想了想,搖頭道:「此舉不妥。大哥的性子,謹慎多疑,此番他找不到你,絕不會輕易放棄,今夜多半安排了人盯著這一處院子。」甚至自己院子內中,十幾個僕役裡頭,他也不能保證沒有大阿哥或者太子的人,這個時候出去,太容易露餡兒了。
魏瑢傻了眼,徹夜未歸,明德宮中只怕亂了套。
「有額娘在,不會亂的。」胤禛語調平淡。他對自己母妃的手腕,最是清楚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