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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雙手握成拳,發現緊張到根本攥不緊。
算了,那就這樣。
岑惜輕輕抬起頭。
滾燙的唇瓣就已經碰在他冰冷乾燥的臉頰上。
心臟轟的炸開。
分明是她蓄意在做這件事,瞳孔卻不自覺的縮緊。
她知道兩個人離得近,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近。
近到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。
不過也, 挺好的。
她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,到至死方休。
小的時候,媽媽不讓她晚上出去玩,因為晚上會有妖怪幻化成人的樣子,吃小孩的心臟。
所以面前的這個簡珂是妖怪幻化成的嗎?
那你快把我的心臟拿走吧。
面前的人好像是愣了一下,身體一頓,不知道是身體還是頭碰到了器材室裡的那些器材,冷鐵和牆壁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聲。
像是岑惜的心跳。
她說謊,「對不起,我本來想看外面有沒有人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簡珂低沉喑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灌進她的耳朵裡,帶著淡淡的菸草氣息。
他的聲音不算低,也或者岑惜的感官被放大了,總之她在想,他不怕被找到嗎?
簡珂是抽菸的嗎?
可她從來沒見過。
不對。
岑惜想起來,高一自己把卷子放到他面前的那次,他的食指關節和拇指關節泛著一圈暗黃色。
她偷偷上網查過,那是抽菸的人才有的痕跡。
岑惜忽然不合時宜的開始竊喜,今晚,她知道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,有關於他的小秘密。
「岑惜。」簡珂喊她的名字,距離太近了,她的名字像是被他含在嘴裡。
「嗯。」謝謝月光不能穿透遮擋,不然她現在肯定像是竹籤子上的紅蘋果,像個小丑。
「兩年前。」簡珂的手機忽然響了,他沒管,沙啞道,「我不知道是你。」
除了現在的任何時候,和岑惜提起「兩年前」,她都能準確無誤的想起那一天發生的事情,像是自動儲存的電影,一幀不落的播放。
可現在聽到「兩年前」這個時間詞,岑惜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她沒有辦法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想什麼。
簡珂的手機再一次響了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,劃開了接聽鍵。
兩個人的距離近到,岑惜可以聽見包宏藝的聲音,不過聽得不太清楚,會漏掉幾個詞。
好像在催他去機場。
簡珂推開器材室的小門,再次讓月光碎進來。
月色被風吹到他的臉上,拂了一層輕紗,又夾著一層風雪,層層疊疊,光風霽月。
無論岑惜怎樣努力,都無法看清他的臉。
等簡珂徹底離開了,岑惜才發現自己哭了。
哭的莫名其妙,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。
怪不得會覺得簡珂是模糊的。
髮絲上,領口前,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,不是夢。
岑惜蹲在地上,拇指覆著自己的唇瓣,總感覺在剛才的那個瞬間,一直殘缺的自己好像被填滿了。
手還停留在唇瓣上,可她的嘴卻不聽使喚,一個勁兒的上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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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友們把岑惜攙扶回宿舍,快兩個小時,人都暖和起來了,卻仍然沒見好。
她雙目怔然,時哭時笑。
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這種情況是該請佛教的人來做法,還是道教的人來布陣。
最後老大擼起袖子,上去就要給岑惜一個耳光的時候。
她醒了。
舍友們鬆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