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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髮男人把蹲在路邊的太宰治拽起來,順便幫他撲稜一下身上的灰。
織田作的語氣一如他們都在港口黑手黨時的樣子,彷彿一切都還沒有發生,回到了從前。
附近沒什麼人,就只有他們兩個站在街邊。偶爾有路過的車輛,卻也無人關注這裡發生的事情。
在外人看到,只不過是兩個人在聊天,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。
織田作還是那副表情,他在等太宰治的回應,確認等不到後就拉著人先旅店再說,密閉空間總要比室外場所安全。
相比之下,太宰治則是完全沒有回過神來,被拎著站起來也沒反應,彷彿有延遲的電腦,仍然精明但就是發揮不出自己本來的能力。
但織田作知道,自己這位滿肚子壞水的摯友,還在時不時的想著找機會溜走。
顯然織田作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。持續性的用那雙彷彿能看透太宰全部的藍色眼睛,凝視著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摯友。
「織田作,我」
太宰治腦子卡殼,暫且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,被拎著一路走回了市區。
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大雨,織田隨口感嘆一句真是湊巧,畢竟不久前還晴空萬裡,誰都沒想要帶傘。
即便由步行改成了乘車,等回到旅店衣服也差不多濕透了。
織田作從他那個幾乎什麼都沒有的旅行箱裡翻出幾件衣服,又拿出沒使用過的新毛巾,幫太宰治擦了擦他濕漉漉的頭髮。
窗外時不時傳來雷聲,屋內太宰治縮在被子裡手捧著熱乎乎的茶,慢慢恢復被雨淋濕而有些低了的體溫。
燈光略暗,卻讓人感到溫暖,更何況外面還在雷雨交加,在這種環境下,棲身於密閉空間內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。
風被牆壁阻攔無法吹到太宰治的臉上,手中茶杯的熱度傳遞於手心卻無法流到心間。
太宰治也說不出自己的感覺。織田作說要和他好好聊聊,聊些什麼?是四年前的抉擇,單方面的空白,還是虛無縹緲的未來。
從前,織田作之助是一位合格的傾聽者。總是太宰治先找到個話題聊起來,織田作偶爾應和兩句足以逗笑太宰治的回覆。
等到太宰治確認自己無話可說,又或者有事情要做,就會終止話題,收個很有他個人風格的尾,完成一場愉快的對話。
誰都不開口的後果就是,兩個人面對面坐著,視線錯開裝作欣賞旅館房間內千篇一律的裝潢。
再這麼尷尬下去,怕是要這麼度過無意義的一夜。
「所以,太宰,你想要再度死去嗎?」
直球選手織田作直接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,把太宰打個措手不及。
太宰治也沒說什麼,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。織田作說的是對的,太宰治的確想在一切結束後找個沒人能尋覓到的地方,結束自己斷斷續續的一生。
他不想讓織田作僅僅因為「太宰治」而付出自己的未來。
他在港口黑手黨找不到的東西,在織田作這裡找到了一部分。在被所有人所恐懼的同時,織田作把他從貨櫃的封閉空間內拉了出來。
———
底層成員的任務總是十分混亂,只有別人都不願幹的事情才會被推到織田作之助這裡。
這裡是港口黑手黨成員最不願到訪的地方,偏僻的甚至連只老鼠都沒有,總結來說就是被討厭著的土地。
織田作隱隱約約聽到過,這裡似乎是住著個怪物一樣的人。織田作之助本以為是個三頭六臂面容兇惡的怪物,他雖然不怕但是吵到人家也不太好。
這麼想著,織田作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了附近的東西。
大約是因為金屬物品碰撞的聲音實在是控制不住,當織田作看到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