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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憂哭著坐在鏡子前整整一個時辰,頭髮被她拉扯得亂七八糟,被她找出的四根白髮都被一一拔掉。她一邊找一邊哭,一邊拔一邊哭。
眾人面面相覷,沒有人敢問她為何如此執著於不留一根白髮,更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惹怒她,他們只當她是因為太怕容顏老去,況且封后大典將至,她一定更無法接受鳳冠下有一絲滄桑。
司邑青聞訊趕來時,莫憂仍呆愣地坐在梳妝檯前盯著鏡中的自己,面容憔悴,雙眼紅腫,頭髮亂得一塌糊塗。地上的白髮混著更多的黑髮被拔下,司邑青不由得神色微沉,緩步走近眼前望著鏡子如失了魂魄的人。
他瞥一眼一旁暈死過去的玉鈿,揮手示意讓人把她抬出去,並未多說什麼。靜默了會兒,像是故意不願提起什麼事一般。
他轉而輕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瞧了瞧,對莫憂柔柔笑道:“我記得你說你很喜歡的那把玉梳落在了長林,要不要我命人制一把一模一樣的來?”
說著,他握著梳子的手輕抬,另一隻手握著一縷凌亂的烏髮,他將細膩的梳齒插入髮絲間小心地梳理起來,“我記得你總愛梳頭,卻總綰不好髻,再不好好惜著頭髮,怕是更不好綰……”
他話還未說完,莫憂已從鏡中回神,身形微動,拿起梳妝檯上的一件首飾便向他手背刺去。
那是一支繁複精緻的金釵,釵頭珠翠晃動,握著金釵的那隻蒼白瘦小的手上有淡淡青筋突起。他順著那隻手看去,看到了莫憂眼中淡漠到冰寒的冷意。
“皇上!”眾人惶恐不已,不知道為何事情會這樣,有的嚇得腿一軟已經跪在了地上,還有的急欲上前,內侍忙扯著嗓子就要傳太醫。
司邑青摒手止住內侍傳喚太醫,輕嘆了口氣,道:“都退下。”
相較於莫憂平日裡說了一遍還會不耐煩地再說第二遍,司邑青只說了一次眾人便知道該做什麼,他們不敢多言,行過禮後便慌忙逃命似的離開。
莫憂收回手,將染血的金釵放下,就如什麼事都未曾發生。她微側著臉對著鏡子照得極為仔細,抬手用指尖輕撫鬢髮,有一種每個女子賞看鏡中嬌顏時獨有的得意,“它沒有落在長林。”
司邑青靜靜的注視著鏡中她的神色,她只是想避開他的觸碰而非真心想傷他,所以金釵尖銳卻並未造成太大的傷口,不一會兒功夫血就自行止住了。
“我把它留在了越殷,我瞞著爵修,悄悄把它留在了我丈夫身上。”她的語氣帶著可惜,“那可是我最愛的一把梳子。”
“最愛……”司邑青低語,旋即苦笑,“可是,連你自己都說不出我和他,你最愛的是誰。”
“你想聽我說麼?”她的語調上揚,側過頭認真地看著他。
染血的手撫上她的髮絲,這次,她沒有躲開。
他搖頭道:“就算你說,我也不會信。”
莫憂一愣,沒想到會得到這樣說,只聽他接著道:“我知道,無論如何,你都只會說最傷我的話。莫憂,我們很像,你無法說出我和他你更愛誰,就像我無法說出,你們和我如今的地位,那樣更重要。”
“你們?”莫憂疑惑片刻,立刻又想明白了,眉眼間全是幸災樂禍,“哦,對了。李弘譽現在可是把你放在心坎兒上恨呢。這樣想想他好像比我還慘,和你從小一起長大,真心實意待你這麼多年,卻到最後才知道你的為人。他該有多傷心,多恨你啊!”
見司邑青臉色沉靜,她接著說:“還有宇文謹冉,錦瑟為了不給我找你的理由,說他和哥哥同歸於盡,還把一切罪過推在了他身上。你奪了宇文氏的一切,宇文雅玥死在你身邊,你還設計害死了錦瑟,他若是真死了還好,他要是還活著,定是恨你恨到死!”
司邑青合上眼,又緩緩睜開,輕撫她的面龐:“你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