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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起來我和那位溫公子見過不止一面,初時我並不喜歡他,隱隱覺得他哪裡不對。可是這次再見面,我看到他微笑的側臉,忽然覺得熟悉之極,跟我的一個故交真的特別像!」
沈慎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:「我已經二十年沒有那位故交的音訊了,連做夢都在擔心。成嶺,你就告訴我,那位溫公子是不是姓甄?」他的眼睛已經紅了,帶著渴求與希望看著張成嶺。
張成嶺睜開眼睛,看到的就是沈慎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。他惻隱之心大動,想要告訴沈叔叔真相,又想到師父的囑咐,還是搖頭:「沈叔叔,你別問了,我不會告訴你的。」
沈慎怔了怔,忽然福至心靈了一回。張成嶺這麼說,意思再明顯不過,那位溫公子就是姓甄。
果然!果然!沈慎頓時激動起來,躊躇一會兒後,忽然跑了起來,連輕功也不用,一口氣跑回了那個小院。張成嶺見了大驚,連忙跟著跑回來。沈叔叔為什麼這樣,他可什麼都沒說啊。
此刻暮色已至,周絮和溫客行並沒有休息,而是坐在小院裡喝酒。他們時而舉杯,時而相視一笑,溫馨無限。顧湘和曹蔚寧卻不見,不知去了哪裡。
沈慎跑回去,見到溫客行,眼睛頓時直了,愣愣地說:「你是衍兒嗎?」
溫客行本來笑意滿滿,聽聞此言,頓時臉色大變。他瞪著尾隨而來的張成嶺:「傻小子,你告訴他了?」
「我只說『我不會告訴你的』,可能是沈叔叔猜到了。」張成嶺嚇得頓了一下,溫叔還從來沒有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過他。
「蠢貨!」溫客行卻勃然大怒,眼睛已經有些泛紅,一反往日的風度翩翩,看起來有些兇戾。
張成嶺嚇得一哆嗦,眼圈也紅了。
「老溫,」周絮輕聲道,拍了拍溫客行的肩膀,安撫他的情緒,「你冷靜些。」。溫客行閉上眼,偏過頭,不想讓周絮看到他此刻狼狽的模樣。
沈慎見了,便知溫客行就是他心心念唸的故人之子甄衍,連忙走近:「溫公子,你是衍兒嗎?」他的臉上露出急切,連忙又問,「衍兒,你爹孃還好嗎?」
溫客行猛然睜眼,狠狠地瞪著沈慎,眼睛裡泛著血紅,兇戾無比。他有些不懷好意,又有些憤怒地喊道:「一個被挑斷手筋,腳筋失去師門庇護的人,既要承受武林正道之壓迫,又要躲避邪門歪道的仇殺,偏生在正邪兩道的夾攻之下,還要咬死一個義字硬扛到底,替他認為是兄弟的人遮掩真相,你覺得他能過得有多好!」
沈慎如遭雷劈一般,踉蹌了兩步,縱使早有猜測,此刻聽到故人之子這般指控,也讓他痛不欲生。他顫抖著,朝溫客行跪了下來。
溫客行也不好受,忽覺頭痛欲裂,天旋地轉,連身形都搖搖欲墜。周絮心裡一抽,連忙抱住他,輕喚:「老溫,老溫。」
而張成嶺已經被嚇呆了,他萬萬沒想到僅僅提到溫叔的爹孃,就會讓溫叔激烈至此。他萬分痛恨自己,怎麼就那麼不會說話,害得溫叔這麼痛苦。他又痛又悔,眼淚早流了下來。
沈慎見到溫客行痛苦的模樣,連忙站起來也想扶住他,卻被溫客行強行一掌打倒。溫客行狠狠地喊:「你滾!」
沈慎一顫,淚流滿面:「衍兒,對不起。」
「啊!」罵完沈慎的溫客行忽然痛叫起來,用力抱住自己的頭,想要平息腦海里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疼痛,卻無濟於事。
「老溫,老溫。」周絮看到溫客行這麼痛若,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緊了。他用力抱緊他,連連喚他,想要喚回他的神智,也似要減輕他的痛苦。
溫客行聽到周絮的聲音,勉強找回一分神智。他帶著三分悽苦,三分茫然地道:「太遲了,太遲了,他們已經死了,甄衍也和他們一起死了。阿絮,他們都死了,都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