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第 21 章(第1/3 頁)
【四】
對丈夫的朋友做出了不可饒恕的行為,懷抱著對丈夫快回來的想法,美好的、恍若夢境的現實破碎時,我正在吃生日蛋糕。
我的味覺並沒有恢復,但是對食物的感知依舊存在的,奶油軟乎乎的材質滾過舌尖時很容易讓我有滿足感,而且吸血鬼也需要儀式吧?
陪伴我過生日的並不是我的丈夫,我身邊坐著的,只有對外以我的表弟自居的客人。
從認識以來從未缺席的丈夫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,留在國外趕不回來,聽說機場那邊還遇到了十分罕見的暴風雨,卡著點能夠趕回家裡來的的航班也推遲了。
父母去世的很早,除了屋子和基本的學費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從高中開始,我就是很省錢的型別,治病也花了很多錢,畢業後沒有體力去打工,學業的進度便也落下了,過生日是一年中少有的讓我回顧過去並展望未來的特殊事件。
本來也不太想過,但這個人一定要買禮花又買綢緞,還花大價錢從哪個知名設計師手裡定做了蛋糕的圖紙,就算在家裡過也一定要搞得隆重非凡。
跟我提起的時候,我只能夠頭疼地沉默,不情願地點頭,甚至要禮貌地俯身,用詞異常莊重地感謝他的麻煩與籌備。
畢竟……如果不客客氣氣的話,總感覺很曖昧。
做人、妻的禮節真的要到這個份上嗎?
我頭大地看著他變魔術一樣地變出一個獨角獸毛絨玩偶,放在沙發的座椅上,滿地的拉花紙屑和萬花筒的彩芯把他稱得像聚會王國的帝王。
儘管這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,我依然要欣喜地道謝,幫他擺好鞋子開門,好像他是來家裡為我慶生的客人,而不是教完學生就來黏著我的神經病,他微微挑眉,聽到這話就跟著演情景劇一樣,反倒順杆子說著“沒關係、應該的、是七海太太嘛”的寒暄話。
……
就把他當成客人來看吧。
那天在門口沒待一會兒就下了大雨,我們鬧得很僵,但不是很代表我厭惡他或者什麼的……沒有尷尬的場合的話,我跟他還算是聊得來,畢竟是丈夫的前輩、本身也沒有什麼恩怨嘛,某種程度上,甚至是受害者一樣的存在。
他站在草坪那裡,淋得像只落湯雞。
按他的話來說,被我吸血就會很虛弱、免疫力都會下降,淋雨都會痛苦地感冒、吃上好幾天苦頭。
如果不是我的話,他死在那裡我都不太會心生憐憫,但他一扯到這裡,我就像被勒住軟肋一樣,只能又氣又委屈地“啊啊”兩聲照做,把他放進來,給他泡了杯熱水讓他滾。
我從未打消他會告訴丈夫的想法,對他的警惕和畏懼也從未消失,這點讓他做什麼都不會獲得我嚴厲的拒絕,又好像傷他很深。
明明是個很會裝深情的傢伙,完全搞不懂在想什麼。
只是拿我取樂吧?
雖然我總是心軟,但他顯然不知道什麼是“社會性死亡”,也彷彿根本不在乎我現在的身份其實是有夫之婦,“夫人、夫人”地叫,嘴上倒是挺客氣的,相處時卻恍若我是未婚的單身女性。
或許是這個因素,和他相處…總是讓我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,因為很有活力嘛…曾經聽丈夫說,從學生時代他就是這樣不著調,而且更惡劣一些。
我很難想象比他現在的狀態還要頑劣的男高中生的他,或許是更加純情的狀態?無論如何,外表看上去跟男高中生沒什麼變化的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成年人,總是有著比青澀的少年更嫻熟的對待女士的談話方式。
我拒絕跟他說任何話的時候,他就會很誇張地長嘆氣,邊蹲下身來,邊故意湊得很近,時不時還會說“真的生氣了嗎?”、“怎麼樣都是我的錯啦”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