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、臨門(第1/3 頁)
“誰幹的?”
石柱起身的同時悄悄擦去眼角的眼淚。
他從難民營走出來。
孤身一人。
長這麼大,對他最好的就是向老頭。
來家裡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,對待向大嫂就像是對待親孃。
連向問的功夫,他也傾囊相授。
怎麼幾日不見的功夫,就已經天人永隔。
向老頭頜上眼皮,看向內堂停著的兩具屍首,沉默些許,還是開了口:“野狗幫。我已經滅了。”
“何人指使?”石柱怒髮衝冠,拍案而起。
充盈內氣將面色漲紅。
向老頭卻沒有告知,而是說道:“上柱香吧。”
飲酒作罷,石柱已沾滿酒氣。
席間,並未再追問是何人指使,也沒有說寬慰的話語,只是告訴向老頭,若是要報仇,定要算他一個。
無需多言,招呼即來。
兩人喝至微醺。
石柱上香再拜,繼而出了院門。
天黑夜茫,雲端明月遮掩了身影。
也讓蒼茫之地,暗淡了許多。
向老頭月下再飲,妻兒靜躺在床板上。
尊魂幡於桌前。
舉起酒杯,借窗外蒼茫天地,朦朧月光,敬妻兒自己。
他的眼睛是明亮的,猶如燃燒的枯木,在綻放光芒。
“法寶啊,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,到底是人可怕,還是鬼可怕。”
“我聽說那位魔修,滿門被滅,殺入郡守府,當場擊殺郡守。”
“大丈夫,快意如此!”
“連供奉樓仙師都擋不住。”
“那是魔修嗎?”
“實話說。”
“我羨慕他。”
“我能嗎?”
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對尊魂幡說話,還是對自己說話。
塗山君嗤笑出聲。
人人都向往快意恩仇,卻少有人能做到。
他塗山君也不行。
光羨慕有什麼用,功法也給了,陰魂丹也拿了。
路就在腳底下,只要去走就好。
若是連這幾步都畏縮不前。
只是哀嘆命運不公,人生多舛,永遠都只會沉浸在自己的消沉意志中。
此生不過如此。
塗山君站在尊魂幡內看著向老頭。
他沒有說話。
凝望著。
到底向老頭是醉倒在這裡,不再前進,還是奮發圖強。
選擇只在當事人自己的手中。
塗山君無法幫人抉擇。
向老頭醉醺醺的,歪歪斜斜,似乎隨時都會倒下。
就在即將醉倒之時。
內氣流轉,將酒氣全部蒸發。
向老頭清醒了。
他還不能醉,更不能醉倒在這裡。
可以消沉,卻不能沉浸其中。
再燒起火炕,封閉院門,吞服黑色珠子。
一夜無話。
至清晨。
月餘時間,眨眼即逝。
梁都沒有什麼改變,北方戰敗的訊息倒是傳了回來。
連連敗退。
好像很久沒有傳回捷報了。
這個月,對於朝堂的袞袞諸公而言,很難熬。
對於向老頭來說同樣度日如年。
內氣的積累已經足夠。
煉髒境已臻至巔峰,五臟六腑的內息迴圈,生生不止。
為了防止屍體發臭,向老頭用簡陋的床板釘做成棺材裝了進去,埋入後院的地窖。
他不想如此,卻沒辦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