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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入古法宗境內,風獸迎面撞入一團白雲中, 不多時, 翅膀捲起的狂風將這團白雲撕得四散消弭, 猛地從一片白霧茫茫中衝出來。
聶音之被金光刺得眯起眼睛, 在她前方,落日金光與血紅晚霞交織成一片,緞帶一般披在暮色將臨的天幕上。
在這樣的夕光下,群山簌簌,蔥蘢綠色中綻開了星星點點的花,極盡妍麗地鋪展開,幾個眨眼的工夫,漫山遍野都改頭換面了似的。
風獸翅膀捲起的風裹著奼紫嫣紅的花瓣捲到半空,風攜著花香在聶音之身旁纏綿,落了她滿身的花瓣。
風獸在花香中一個勁兒地打噴嚏,暴躁地甩著尾巴。
聶音之摸摸風獸腦袋安撫它,捏起一朵梔子花,也被滿鼻子的香氣燻得打了一個噴嚏。
晚霞是他,風是他,滿山綻放的野花都是他的傑作,這般大費周章,可他本人卻偏偏不出現,聶音之不滿地嘀咕道:「笨死了。」
她身披晚霞,踏著繁花落到家中院落,風獸累得氣喘吁吁,趴到海棠樹下就開始打呼,呼嚕聲如同雷鳴。
聶音之提著裙擺快步穿過遊廊,往自己的小院跑,阿浣和澄碧聽到動靜迎出來,驚喜地喚道:「小姐你回來了?」
聶音之腳步沒停,聽到阿浣跟在身後連珠炮似的將家中的情況交代了。
今日一早,顧絳就帶著沅州城裡有名的媒人,一長街的聘禮上門求親,說要入贅,把她的父母都給驚呆了,現在那聘禮都還擺在花廳裡。
有前一個魔尊封寒纓「珠玉在前」,她爹很給顧絳甩了些臉色,拉著他喝了一天的酒,把顧絳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盤問盡了,一聽他都兩千多歲了,阿浣毫不誇張地說道:「老爺的臉都皺成了一堆,灌一口酒緩了好半天才嘆著氣嫌棄道,聶家的家譜都沒有他這麼悠久。」
聶音之聽得笑出聲,「我爹膽子變大了呀。」還敢盤問大魔頭。
阿浣也跟著應是,「可見咱們老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。」
「那我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他。」
阿浣道:「顧公子在客院裡,大晚上過去不大好吧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聶音之輕笑一聲,擺手讓她們去準備熱水,腳步半點沒有遲疑,踏進自己的閨房。
跑到屋中一看,魔頭躺在她的雕花大床上,睡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。
聶音之:「……」她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,走到床邊坐下,仔細看了他片刻,伸手去戳他的臉,指尖實實在在碰到他的臉頰、眉眼時,聶音之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回肚子裡。
顧絳被她擾得醒過來,眼眸半睜,瞳中帶著些迷離醉意,臉上有一些紅,呼吸間夾著一股淡淡的酒味,長發披散在枕頭上,還帶著潮氣,身上都是玫瑰香氣。
聶音之手指插進他濕潤的長髮裡,指尖搓揉了一下髮絲,給他烘乾頭髮,「這麼香,你用我的花瓣泡澡了?」
「壓一壓酒氣,怕燻著你。」顧絳抬手輕撫她的後頸,摩挲了片刻,向下按來,張口含住她的唇。
聶音之被迫趴到他身上,探入嘴裡的舌頭輕輕掃過齒關,舔上她的舌尖。顧絳口裡幾乎沒有酒味,有一點茶香,還有香片的氣息,顯然是好好洗漱過了。
魔頭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地躺在床上等她,聶音之決定原諒他不親自來接自己了。
「我爹明明把你安排在客院的,你怎麼擅自闖入姑娘閨房,不怕我爹打斷你的腿?」聶音之在親吻的間隙抽出空來喘了口氣。
顧絳醉意朦朦地親著她的下頜,在白皙的脖頸上逗留,含糊道:「為了我的腿,懇請小姐為我保密。」
聶音之風塵僕僕,還沒有沐浴,一把捂住他的嘴推開,坐起身來,「看你表現。」
阿浣的聲音從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