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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天光,透過窗照了進來,落在少年微笑的臉上。
彷彿一個即將逝去的美夢。
恐懼攥緊了十年後桃瀨成海的心,失去的痛楚,讓她拼命搖著頭,否認著無可挽回的現實。
「哥,我求你……求求你了,不要,不要再犧牲自己!」說到最後,她想要尖叫,聲調漸漸拔高。
趁著福澤諭吉太宰治還沒明白情況,清水眠上前,眼疾手快,抬手捂住女人的嘴。女人拼命掙扎著,卻發現她掰不開這隻手,不斷搖頭後退,最終撞上了牆壁。
「眠君,你在做什麼!」意識到不對勁,福澤諭吉厲聲問道。
清水眠掃視了一眼監護人,柔聲答道:「福澤先生,這是我和妹妹的事情,請您不要插手小輩的解決方式,好嗎?」
從始至終,他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,彷彿沒什麼大不了。
「如果真的要阻止,恐怕也要跟我一個姓才行。」他聳肩道,「不過跟我一個姓的那些傢伙,我也不會承認他們的。」
言下之意,這事,任何人都管不了。
福澤諭吉不悅地皺眉,盯著自己的養子。而他彷彿一無所覺,說完話就扭頭看著粉發女人,歉意地笑了笑:「抱歉,動作粗魯了點,頭撞到了嗎?疼不疼,成海?」
溫柔的關懷,讓女人掙扎力度小了些。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,她悲從中來,再次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。
見自己似乎惹哭了妹妹,清水眠無措地放下手,小心翼翼伸出胳膊,拍哄著她的肩。桃瀨成海頭深深埋在少年的肩膀,像只小獸般靠頭用力抵著,大哭著。
「為、為什麼啊!求,求你了……」女人斷斷續續地說著,哭到最後一把摟住清水眠,緊緊地抱住在未來已經失去的親人,不斷質問,不斷哀求。
分明是被人抱著的清水眠,卻沒有處於被動的地位。或者說,整件事,他就始終是主宰者。
「求求你了,哥哥……不要……」十年後的桃瀨成海情緒陷入混亂與悲慼。
而清水眠拍哄著她的背,無限地溫柔與耐心,一如所有的瞬間。
哭著哭著,粉發女人忽然醒悟過來。滿臉淚痕的她,扭臉看向一旁的福澤諭吉,向過去的監護人開口求助道:「福澤先生,救救我哥哥,阻止他——」
話還沒有說完,少年的手再次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。
他伸出另一隻手,兩隻手不費什麼力氣,就掰過女人的臉,只面對自己。
在女人的眼睛裡,少年如從前般溫和,又那般固執。在四目交對中,她忽然明白了少年的執著。
基於兄妹間那不可言說的默契,她絕望地發現,自己改變不了清水眠的決定。
「為什麼、為什麼,為什麼!」她瘋狂地質問,乃至於咆哮道。
在這時,清水眠輕巧地捂住她的嘴。
「噓——」
如此溫柔的一個字,就像是一朵綻開的花。少年豎起的那根手指如此優雅地,抵住女人的唇。
就像是微弱的燭光,在她眼中亮起,下一秒,彷彿又要熄滅似的。
而在此,清水眠微笑著,說出了那句話。
「因為,我是成海的哥哥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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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「砰」的一聲,彷彿帽子戲法般,少女桃瀨成海又回歸了。
她驚呼了聲,急急四周環顧了下,然後意識到自己回來了。
「哥哥!」少女看到自己的兄長,高高興興地叫道。
清水眠同樣露出笑容,不著痕跡地套著話:「未來挺有趣的吧,成海?」
「也沒什麼呀。以後的我自己住公寓,一個人還是挺孤單的。」桃瀨成海毫無城府,直接說了自己去往十年後的所見所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