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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人,果然什麼都不明白。
巴基被迫仰著頭,看著那雙滿滿皆是關心、憂慮,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的幽藍雙眸,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左胸那一陣又一陣被撕裂、滿溢位來的苦楚究竟是代表著什麼。
那是一種比任何*上的傷痛,精神上的清洗更加尖銳的炙痛。
他的手上沾滿了骯髒的血液,再冷血殘酷的事情他都幹了,他甚至感覺不到殺一個無辜的人的恐懼,只要一下手,所有的動作都是反射性的。
不需要思考,更不需要顧慮。
殺人之於他,早就麻木,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。
光這一點,就連他自己,都覺得可怕到了極點。
斯蒂夫不顧這人的掙扎,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裡。
“你的臉色很難看。”斯蒂夫的聲音裡染上了一絲哽咽,“你要相信我可以幫你……”
巴基渾身都有點飄,頭疼欲裂的。
不是他不想相信,而是隔閡早就在他像是機器般刺殺了第一個人開始種下。
幸福好像唾手可得,那麼接近、那麼美好,卻只是虛空中的一個幻影。
就如同他被這人抱在懷裡,灼熱的胸膛,寬廣的懷抱,真實得可怕,但他依然在黑暗中摸不著邊際,就算是他現在可以放任自己,但矛盾總會再次爆發,那時候的他,又還會剩下什麼呢?
“你以為……你可以無視這些事實?你以為你真的不在乎?你真的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?”
此刻的巴基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放棄了掙扎,溫順地趴伏在把斯蒂夫的懷裡。
他的嘴巴湊在斯蒂夫的耳廓上,聲調沒有任何起伏。
“你……不覺得你太天真了嗎?”
巴基的每一個問題,都像是千斤重的錘子,狠狠砸在了斯蒂夫的心上。
半晌,隊長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擠出了一句:“我不會放棄。”
“我不會放棄你,只要我們都還活著。”
真正靈魂麻木的人,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。
這樣的話,顯然是巴基早就想過了千千萬萬遍的結果,直到今天終於以這種沉默的方式爆發。
會掙扎,就仍有希望。
隊長並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,但他希望巴基能記住,他們曾經對對方說過的話。
他因為那句話,一直讓自己支撐到現在,他希望巴基也會因為他的話,有了繼續前進的動力。
“……要相信別人,首先要學會原諒你自己。”
“……至於其他的問題,難道兩個人一起面對,不比一個人承受,要好得多嗎?”
“……”
如果是你呢,你發現了你醒過來以後,殺了那麼多的人,你能原諒自己嗎?
兩個人面對,真的可以嗎?
終究巴基還是沒有問出這樣的話,他的腦袋無力側垂在斯蒂夫的肩膀上。
這更像是一種示弱的表現。
平常巴基不可能這麼做,可今天他實在太累了。
在這種身心俱疲的情況下,他的確需要有一個堅實可靠的後盾,可以讓他繼續走下去。
在這個世界上,只有斯蒂夫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。
只是他們之間的矛盾,可能比想象中還深。
好一陣子巴基都沒有回應,斯蒂夫才發現他已經因為支援不住昏睡了過去。
斯蒂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從來不是他想得太簡單……而是因為,如果不這麼想,所有的一切就不需要用糟糕來形容,而是再也不需要去想了。
接下來,應該怎麼做呢?
☆☆☆
長這麼大,斯蒂夫轟轟烈烈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