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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遺善默默收回手,目光移回到季紺香身上。
季紺香不費什麼力就把敷雪樓的人打得落花流水,心中更是鄙夷了。
眼看著秦珩要跑,又突然往旁邊著火的貨攤上摔過去,火燒起來的速度快到詭異,轟得一下就蔓延他整隻胳膊。
季紺香回頭看向雲遺善,他溫和一笑,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。
目光沉靜如水。
但幽暗水底有蟄伏的野獸。
眼前這場鬧劇,絲毫不能勾動他的情緒。
就好似他只是站在遠處看一場戲,戲裡的悲歡喜樂與他而言都太遠,根本就無法共情。
只是偶然路過,會看一眼,但生死都不是他的事。
雲遺善關心的,只有季紺香一個。
而季紺香皺著眉,突然覺得這人無論是言行還是神色,都該死的和她那位師叔祖是如此相像。
作者有話要說:這兩天更得晚了,我有罪,我懺悔
第36章 戒律堂
回了劍宗,季紺香一路上都沒搭理雲遺善。
徐檀見她沉著臉不說話,還以為是自己惹她生氣了,一直在道歉。
宋寄雪思忖良久,還是決定將打傷秦珩的事告訴張赤雲,卻也沒再追問季紺香的身份。
他只是覺得,季紺香雖然身份可疑,性格又十分古怪,身邊卻跟著徐檀這樣的人,怎麼都不像是魔域的奸細,至於有人懷疑她是被上一位魔王奪舍,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哪有魔王像她這般的。
晚上回了房間,徐檀還有些後怕。
季紺香發現自己對她是越發的有耐心了,居然還安撫了她許久,一直哄到睡著。
回山門的時候夜已經深了,各宗的夜禁時間不一樣。宋寄雪趕在夜禁之前逼著季紺香和徐檀回山,免去了不少麻煩。
雖然夜裡風寒,但抬頭望去,卻是壯闊的滿天星河。
季紺香躍到屋頂上看星星,抱著膝蓋看遠處為了趕夜禁一個個拼了命御劍御獸的修士。
隔著不遠,就是淞山。
山頂的那一抹白格外顯眼,是經年不化的白雪。
她又忍不住想到了雲遺善,那個玉衡書院的儒修和他是如此的相像,之前從未往他身上想過,直到今晚才初見端倪。
夜風吹動季紺香的衣衫和烏髮,她靜默地著看向淞山的方向,再次動搖了。
宋寄雪去找張赤雲主動請罪的時候,張晚霜也在,兩人都喜愛宋寄雪這個弟子,沒有責備他的意思,只是聽說是季紺香與他一同打傷秦珩時,不約而同皺起了眉。
等宋寄雪離開後,張晚霜面色凝重,來回走了兩趟,一開口,語氣竟有些不穩。「你前幾日和我說不是,我今日再問你一遍,那個鶯時到底是何人?是巧合,還是她」
「父親!」張赤雲打斷他,眼中帶著些許血絲,涼涼道:「那一日,她早就魂飛魄散了,被打碎過的魂,是無法聚靈的。」
「您是親眼見過的。她死的時候,您不是看著的嗎?」
「已經過去了五十年。」
張赤雲冷淡地說出這些話後,張晚霜眸子睜大,身子緩緩往後一仰,突然苦笑出來,茫然道:「這麼久了,都過了五十年啊」
就連張赤雲的弟子也已經出師收徒,而他也做了多年的長老。
「是啊」
張赤雲偏過頭去,沒有看他臉上的表情。「天色已晚,我送您回去吧。」
劍宗的內門弟子住處隔得都有一段距離,而如今的劍宗弟子並不多,更顯得寥落。
兩人並肩走過長廊,張晚霜不經意瞥到遠處的屋頂有一個人影,穿著劍宗的弟子服,一動不動坐在那處,只有夜風吹得她衣袖擺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