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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之間大抵是沒有愛的罷?不過是湊在一起過日子罷了。
所以,她不懂。
不懂她臨盆時,他為何會哭得像個孩子?
亦不懂,為何她下一次廚,他便能高興得好幾宿都睡不著覺。
她其實很怕孤獨,曾一次又一次地告誡他。
「你不準死在我前面,只能死在我後頭。」
她任性且霸道,就連誰先死,都得由她說了算。
可他終究還是死在了她前頭。
那麼高那麼壯的一個人突然就倒下了。
再也不會問她:「離妹,你今日是想吃豬肉還是魚肉?」
原來,從前那些看似枯燥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在了心裡。
一定是弄錯了罷?
她又豈會喜歡這般粗鄙,這般平庸的男人?
戲摺子裡寫得皆是風花雪月,戲文裡唱得都是才子配佳人。
明明,他們之間只有柴米油鹽,並無風月。
為何她會這般難過?
她想了一輩子才想明白,原來,愛,也可以平平淡淡。
陸灼霜與伏鋮離開不久,將離便一把火燒掉了自己與那座老宅子。
自戕之人再無轉世。
可她不在乎。
烈火染紅了半邊天,兩縷遊魂相擁在夕陽下。
伏鋮低頭看著地面那團越燃越旺的火。
輕聲詢問著陸灼霜:「師父,何為愛?」
他們師徒二人多年前就曾商討過這個問題。
彼時的陸灼霜既答不出,亦不知該如何去答。
她突然想起一句爛大街上網路用語,從前看到的時候並無任何感觸,而今聽完這個故事,心中也終於有了答案。
「愛是兩個人在一起吃很多頓飯。」
「一屋,兩人,三餐,四季。」
伏鋮輕聲將這話複述一遍:
「愛是兩個人在一起吃很多頓飯。」
「一屋,兩人,三餐,四季?」
第28章 許是叛逆期到了
秋日的風與其他季節都不同。
不似春日那般帶著微涼的濕氣, 也不似夏日那般複雜多變,更不似冬日那般凜冽。
陸灼霜推開窗,涼爽的秋風撲面而來, 首先聞到的是滿園丹桂香,其間還隱隱夾雜著秋日果實的甜香。
是伏鋮窗前的那株梨樹, 前些日子才摘走一批,不到兩三天,飽滿的果子又綴滿了枝頭。
陸灼霜這些天變著法子吃梨。
或是生吃,或是煲湯,又或是製成膏, 來來回回折騰了小半個月, 早已吃膩。
奈何,她這人天生嘴饞。
得了空, 就想找些新鮮玩意兒來嘗嘗。
陸灼霜兀自趴在窗臺上思索著。
忽聞一陣敲門聲。
伏鋮立於門外, 道:「師父可要去山下逛逛?山腳的板栗大抵都熟了。」
陸灼霜聞之,眼睛一亮。
她都快忘了,秋日裡還有板栗這麼個好東西。
她道了聲「好」, 歡歡喜喜地在衣櫃裡找起了適合幹活的窄袖常服。
破虛峰是個好地方。
這裡土質肥沃, 雨水多, 種什麼都能長, 關鍵還沒什麼人,已然演變成太阿門的菜市場, 不僅種滿了果樹,還有大片大片的莊稼。
陸灼霜與伏鋮並肩而行, 一人背了個小簍,小茸搖著尾巴,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他們身後跑。
禿了足有大半個月的鶴潘安也終於出了一趟門, 鬼鬼祟祟跟在小茸身後。
時隔多年,小茸依舊只有巴掌大,那條尾巴倒是長得愈發「誘人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