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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被摔得不輕,在地上好一會兒沒緩過神。夏書雅見他還能動彈,上前照著胸口又補了三四腳,把人踹得徹底緊貼在地面,暫時沒力氣爬起來了。
她厭惡地低頭看了一眼,語氣重新變得冰冷,完全不見剛才的忍辱負重和楚楚可憐:「還想脫褲子,你自己找棵樹用褲腰帶吊死吧。」
「姑娘,順帶救救我們唄。」另一個角落裡的莊凡突然開口了,示意地掙紮了兩下。
夏書雅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過這個男人,先給莊凡和賀沉解了綁。
她湊到窗邊,偷偷地朝外面看了一眼。外面確實有人,不過是在這座小村的邊緣,離他們有一段距離。
「我們可以從另一個方向悄悄離開。」她輕聲道。
莊凡活動著僵硬的身體,「走吧,事不宜遲。」
他們正要從另一扇窗離開,賀沉突然出聲讓他們等等。
「做什麼?」莊凡雙手都扒上窗框了,只得停下來回頭看去。
賀沉沒回答,拿起蠟燭點著了角落裡的一堆乾柴,等到火勢逐漸變大穩定下來才退了兩步。這裡的房屋都是木質結構,燒起來很快。
「被搶走的東西還沒拿回來,就這樣走了?」賀沉狀似隨意地提了一句,「總要讓他們受點損失,教他們老老實實地待在山裡。」
火勢迅速蔓延開來,爬上房頂,將木頭燒得劈啪作響。他們先從後窗翻出去,從一旁的空屋裡取回他們的揹包和物資。再給大多數屋子都點上火,趁著人們被火光驚醒四處亂竄救火之際,在混亂中下山去了。
他們沒有走來時的山路,而是在茂密山林中摸黑穿梭。天際漸漸泛白,星光也黯淡下去,等到他們回到山腳時,太陽剛好從地平線升起。
賀沉下意識望了一眼今天的朝陽。太陽依舊紅艷燦爛,光線強烈得讓他不自主眯了眯眼睛。
不知道向嘉筠睡覺前有沒有把窗簾拉嚴實。
他莫名覺得有些心神不寧,想了想卻毫無頭緒。大概是離開了向嘉筠整整一夜,忍不住擔心。
車在上山之前停在了古鎮邊緣,他們取回汽車,賀沉搶先坐進了主駕,猛踩油門往旅舍開去。
莊凡抓緊扶手,隨著密集的拐彎東倒西歪,抗議道:「這可是我的車!你搶著投胎啊!」
就連夏書雅都有點膽戰心驚,「賀哥你悠著點……」
賀沉沒回答,只皺眉看著前方。他專挑近路,快得兩側景物都變成了虛影,卻在接近旅舍時突然慢了下來。
「夏書雅,」他語氣嚴肅地問,「你有聽見什麼嗎?」
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風聲鶴唳的程度,忍不住詢問眼睛耳朵都更好使的夏書雅。
小姑娘突然間被點名,有些措手不及,但還是降下車窗側耳聽了聽。
她隱隱約約聽見了點人聲,不確定地回答:「好像是……有人在大叫。」
莊凡也突然警覺起來,「能聽出是誰嗎?」
夏書雅搖了搖頭。
賀沉確定了有聲音傳出,便一打方向盤,朝聲音源頭駛去。
「會是誰啊,大清早在這兒嚎,別是出事了。」莊凡在後座碎碎念,「剛從綁匪那兒逃出來,這一件接一件的。」
繞過三四條小巷,賀沉猛地瞧見了長街中央的一個孤獨身影。
他愣愣地踩了一腳急剎。
「是向哥嗎?」夏書雅在後座驚疑地叫了一聲。
他這才驚醒過來,猛地推開車門,下車時被絆了一下也沒察覺。
向嘉筠渾身的血汙,就連臉上也沾滿了鮮血,甚至讓人看不出有沒有傷口。兩手空空,如同失了魂,一步一蹣跚。陽光照著他一半的身體,他卻渾然不覺,極慢極慢地一直走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