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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陸紅塵「醒來」的時候已經酉時了。陸紅塵醒當然不是真的醒,睡也自然不是真的睡,一切都多虧了一個和尚傳給他的一門功法,讓他能似睡非睡。這個功法入門的時候,那個和尚就斷言說他與佛祖有緣。若不是後來發生了變故,他說不定就被和尚拐去當和尚了。陸紅塵笑了,站起身來。
外面的丫頭似乎聽見了動靜,一個丫頭捧著衣服走了進來,幾個丫頭服侍陸紅塵穿衣梳洗。當所有的一切都完成的時候,陸紅塵又是那個瀟灑的陸紅塵了。
朱翊鈞正在武英殿批改奏章。身為一個皇帝有時候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輕鬆,他們也有很多煩心的事,比如這如何都批閱不完的奏章。當然這也是應該的,一個人若是有了這天下最大的權勢,最多的財富,最美的女人,若是什麼都不做,什麼都不肯做,這豈不是要惹得天怒人怨?
朱翊鈞是一個很年輕的皇帝,也是一個很在乎天下人看法的皇帝,他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,他只會做的更多,更認真。認真到手裡的奏章若是沒有批閱完絕不會去幹其他的事情。
陸紅塵來的時候,朱翊鈞正在批閱奏章,他剛剛拿起一本,還未看上個幾行。因此,等他放下奏章的時候才突然發現殿中站了個人,這個人自然是陸紅塵。
朱翊鈞連忙站起來,急忙招呼身邊的小太監去搬椅子。然後向陸紅塵走去,一把扶住了他。「陸先生為何不叫我?」
陸紅塵笑了,叫他?誰敢叫?誰能叫?陸紅塵自然不會是沒見過世面的人,自然不會把皇帝客氣的話當真,但他又不想虛與委蛇,於是他只能微笑。這個世上,微笑能代表的含義很多,有許多事情,你只需要笑一笑就能過去的,何樂而不為?
小太監搬了兩把椅子,陸紅塵和朱翊鈞面對面坐下。似乎看出陸紅塵沒有先開口的意思,朱翊鈞先笑道,「我今天見過陸小鳳,允諾答應他一件事情。你猜他要了什麼?」
哦?陸紅塵揚起眉,他知道能讓皇帝刻意提起的,那陸小鳳一定不會要的是金銀、美酒、美人、權勢這樣的俗物。而在他面前提起,那麼說明和他有某種關係。想起陸小鳳走的時候給他的那個眼神,陸紅塵似乎猜到了什麼,眼裡露出笑意。
朱翊鈞看到他的眼神,笑著嘆道,「他說他想要一個朋友。」
陸紅塵笑了,「他的朋友是我?」
朱翊鈞搖搖頭說,「他的朋友是不是你我不知道,不過得罪了皇帝還大搖大擺在浴桶裡睡著的人只有一個。」
陸紅塵看了朱翊鈞一眼,忍不住笑了,「那你怎麼回答他的?」
朱翊鈞也笑,他剛剛做出來的表情做到一半就崩了,「我說,你確定只要這個朋友?千金也不換?」
「然後他說他也想要這個朋友,可惜不知道這個朋友認不認他。他讓我來問問你,說如果你不認他這個朋友的話,那他就要這千金好了。」想起那個古靈精怪的陸小鳳,朱翊鈞心裡感到既好笑又好玩。
「那你去告訴陸小鳳,就說陸紅塵的朋友千金還不夠,還得再拿千金來。」陸紅塵促狹地說。任誰聽到都知道他是在故意給陸小鳳出難題。千兩的黃金是一個江湖人能輕易拿出來的嗎?就算有,又有誰能如此乾脆地拿出來只為了陸紅塵的一句「朋友」?
朱翊鈞笑了,又問了一句,「不知我可算得上先生的朋友?」
陸紅塵看了他一眼,笑道,「那請陛下先拿出五千兩黃金來吧。」
朱翊鈞奇怪道,「為何陸小鳳只要兩千兩黃金,而我卻要五千兩?」
陸紅塵也奇怪地看著他,「陛下認為自己和陸小鳳是一樣的?」
朱翊鈞愣住,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。待到笑過之後,朱翊鈞站起來,面色嚴肅地朝著陸紅塵彎腰,「請先生教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