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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年就站在戚澤墨與傅明溪兩人之間,以這個角度看去,的確像是戚澤墨在用劍指著荀年,而且距離還十分危險,稍稍靠近一些,就能當場刺穿他的喉管。
這蠢貨的腦迴路向來不能以正常人看待,偶爾被逼急了,還會無故瘋癲,譬如此時便踉蹌著跑來,「你敢殺我爹,我一定殺了你!」
戚澤墨知曉他誤會,卻懶得解釋,也沒把他放在眼裡,只冷哼一聲,兀自指向對面那人。
資訊量太大,眾人腦子裡亂成一團交纏混雜的毛線,還未反應過來,就見荀渡瞪著眼瞥向商梔。商梔看他眼神不對,暗叫不好。
恰在這時,荀年突然傾身往諸己劍尖撞去!
「噗呲」一聲,戚澤墨還沒來得及收劍,諸己劍便穿喉而過!荀年深陷的雙目瞪得極大,不敢置信地想扭頭看去,渾身顫抖如篩糠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「怎麼回事?!」
在座的人都霍然起身,很明顯,剛才那一下荀年是被誰無形中推了一把。
不遠處荀渡「啊!」的大喊一聲,瘋了般怪叫:「你竟敢……你竟敢殺了……」
他驀然一轉聲調:「商梔!給我殺了他!我要他死!!」
第41章 飛仙台2 手撕靈芝
指令一旦頒布, 便只能服從。商梔登時不受控制地站起身,掐出劍訣召出了離火劍。
眾人一看情況不妙,心急如焚, 可都躊躇不決——上前去,難保不會被誤傷當場, 不阻止,就得任她動手殺自己師兄。
戚澤墨劍尖指地,目光銳利,「你們百般推脫,就是想借金鐲操控商梔?!問天宗便是這副嘴臉麼!」他說到「嘴臉」二字時, 商梔已然提劍沖了上去。
按理來說, 戚澤墨元嬰修為在她之上,但荀渡方才說的是「殺了他」, 戚澤墨一定會對她這個師妹手下留情, 她卻不得不全力以赴!
白玉臺上,業火怒焰燃遍地毯桌案,燒得一群人驚呼亂叫, 紛紛後撤。這時, 一道青色身影逆勢而上, 鬱清越手中子夜劍未出鞘, 加入混戰,一面抵擋離火攻勢, 一面助力戚澤墨。
荀年死不瞑目,倒在大片鮮紅的血泊之中。荀渡怔怔望著他, 時而雙目朦朧泣不成聲,時而仰天大笑捶胸頓足,恍若失智, 隨便揪著一人的衣襟就咆哮道:「是不是你推的!」「難不成是你?!」
挨個問了一遍,無果。在場眾人都對他退而避之,生怕這瘋子問罪到自己頭上,白惹一身髒血。那邊,三柄名劍叮鈴噹啷聲息不停,這端,人群奔走逃竄,高臺範圍不廣,只好繞柱遠離,頗有一番秦王繞柱走的視感。
荀渡跌跌撞撞捶打一圈,茫然中,在人群後方一張桌案旁望見巋然不動的紅袍少年。一片狼藉中,唯有這人行若無事。如此模樣,反而激起他的怒火,荀渡猛一錘桌,將那桌上的玉鍾都拍得離桌半寸。
「難道是你?!你給我爹償命!!」
荀然報臂看他,噙著那抹詭異的笑,淡淡道:「廢物。」
現在的荀渡哪聽的了這種話,說著就要抽出佩劍斬了那人,然而,他的手剛按在劍柄,脖頸便被大力掐住。
「你……!」恍惚間,面前的少年似乎變成了他最熟悉的模樣。
那個人曾經在他手下忍氣吞聲,被他一遍又一遍地羞辱、踩在腳下唾罵,甚至用烙鐵燙上了一個代表屈辱不堪的賤印。
噩夢般的臉龐近在咫尺,荀渡整個人提不起一絲力氣,如喪家之犬,艱難道:「你是……」
少年一瞬間逐漸化為男人。一個令仙盟宗派敬而遠之、能避則避的男人。
話未說完,下一刻,驚呼之中,一股著了魔的血氣自足底貫穿荀渡全身,仿若上百隻毒蟲在體內四竄,腐蝕他的血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