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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瀾雖是開著玩笑,但事情的真實狀況就是如此。字字落在牧行方心間,針尖一般,刺得他心臟一陣一陣的疼。牧行方心裡一陣難過鬱卒,但他又沒有辦法,只得屏聲聽著對面杜瀾對自己不客氣的奚落。
好久,那頭的笑聲終於漸漸消了下來,杜瀾重新變得正經,慢慢問他:
「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?」
牧行方不假思索:「把他重新追回來。」
杜瀾深沉地「嗯」了一聲,慢慢分析道:「這有點難,你這屬於追妻火葬場了,操作起來得費好大心思。」此話一出,讓牧行方禁不住地屏住了呼吸,不過下一秒杜瀾所說的話,又讓他微微放鬆了下來。
「不過在理論上也很簡單。」
「他此前對你的好,你需要加倍地還回去,把他始終放在你心裡第一位,並對以前自己此前的態度進行深切的反思」
杜瀾向牧行方列舉了好多例子,聽得牧行方愈加專注,腳步都不由得放慢。周圍壞境裡因悶熱而升騰起來的雜音,也被他盡數遮蔽掉,耳朵裡只留下來杜瀾的細緻講解。然而快要聽到最後的時候,想起之前喻以年說過的話,牧行方皺了皺眉,覺得有點不對。
他打斷了杜瀾的長篇大論,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:
「但是,他好像壓根不喜歡我。」
「哦?怎麼說?」
「他拿我做課題研究。」
話音落地,這方世界都靜了靜。
幾秒後,從話筒裡爆發出一陣大笑,比此前聲音還要大,傳到牧行方耳朵裡,讓他莫名有一種被嘲笑的感覺,很想立刻把電話結束通話。
但牧行方還是面無表情地一直聽完了。
過了好久,將近五分鐘,那頭的笑聲還一直斷斷續續的,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停不下來。直到牧行方額角青筋直跳,把手機挪遠了些,忍不住想要結束通話時,杜瀾才冷靜下來。
「不是我說,兄弟,你這也太慘了。」
「這是我今年見過最好笑的事,真的。」
話音剛落,手機裡又傳來幾聲短促的笑聲。牧行方回想起剛剛杜瀾提出的見解,忍了忍,將自己耐心捏在手裡,低聲詢問:
「那我該怎麼辦?」
「怎麼辦?你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嗎?放心大膽的追唄!」
「當然了,上面說得你要是也全都應用的話,效果簡直加倍!」
杜瀾的話猶如一針強心劑,讓牧行方陡然之間升起無窮無盡的信心,好像那個人近在咫尺,自己只需要再努力一點,就可將他擁入懷中一般。
「哎呀我走的怎麼那麼早呢,晚走一天我就能看見你的表情了,太虧了我」
後面又是一陣沒有營養的對他的打趣,牧行方面無表情地說了再見,然後直接掛掉。
他在心裡又將那些東西捋了一遍,眸底漸漸染上亮光,像極了碎金般的太陽光落進去的模樣。
與此同時,剛回到宿舍裡的喻以年,一開啟手機,便是某人的訊息。
看著上面十分顯眼的三個大字,喻以年不由得挑高了眉毛。
這是什麼展開?
怎麼還向自己道歉呢?
沒頭沒尾的。
喻以年將手頭上的東西放下,把聽力耳機塞回抽屜裡。
然而坐下的那一刻,他的眼前忽地浮現出剛剛在林蔭道上,牧行方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邊,還有對著自己時的表情,俊臉上攏著層失落。不知為何,讓喻以年覺得他有點小可憐。
畢竟對方也算是耀眼的人,倒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。
難道是被自己打擊到了?
鬼使神差般地,喻以年指尖輕點螢幕,傳送過去一句「沒事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