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頁(第1/2 頁)
於是牧行方便撐著下巴看著影片裡頗為鬧騰的小邊牧,一刻不停地咬一咬喻以年的衣角,撓一撓沙發表面,或是從旁邊伸過來一隻細長白皙的手,在它的腦袋上揉一揉。
就這些平平無奇的東西,牧行方竟然還看得津津有味。
一點也不嫌棄。
而到了約定出發的日子,牧行方也果然如先前所說的那般,開車過來接喻以年他們。
剛出門的喻以年見著坐在駕駛座的牧行方有些驚訝。
他原以為牧行方說的來接,是他們家的司機開車過來,將一行人送至機場。但卻沒想到竟是牧行方親自過來。
思及此,喻以年又瞄了一眼車內握著方向盤的男人,視線在他弧度完美的側臉上停駐了一瞬,才走過去將東西放在後備箱。
「年年你坐副駕吧,我想和你清清阿姨一起坐後面。」
喻媽媽拉開後座的車門,對著從後備箱處走過來的喻以年道。但她話音剛落,便從後座傳來一聲笑罵:「哎呀你討厭,羞死了,幹嘛在小輩面前這麼叫我。」
「說什麼呢,你不也成天婉婉的喊我」
隨即喻媽媽輕巧合上車門。
清清與婉婉都是牧媽媽和喻媽媽名字的最後一個字,或許是她們倆叫習慣了,在喻以年和牧行方面前竟也沒怎麼避諱。
喻以年見此,不禁輕笑了一聲,隨即拉開了副駕的門坐了進去。
漂亮的銀白色轎車在落日的溫柔注視下駛向機場。
從他們所在的城市去往墨爾本,至少要在飛機上待半天。為了到達那邊時是白天,他們一行人選擇了傍晚登機。所以即便是頭等艙,睡久了也難免有些不太舒服。
喻以年按了按眉心,小幅度地舒展了一下身子,緩解了下長時間一個姿勢睡覺造成的身體酸軟,隨後將座椅調起來。
此時是凌晨五點多,飛機裡靜悄悄的,大多數人都還在睡覺。就算是醒著,也是安安靜靜地幹自己的事情,不去打擾別人。
但喻以年因為睡久了身體略微不舒服的緣故,現在頭腦格外的清醒,一絲睡意也無。他索性也不再繼續假寐,直起身子拿過桌面上的水潤了潤有些乾的嗓子。
旁邊的牧行方還閉著眼睛,眼罩遮住了他凌厲的眸子。喻以年動作間儘量使發出的動靜小一點,連杯子重新放回都做得悄無聲息,不想在這時吵醒了對方。
然而下一秒,不經意間轉頭看向窗外時,喻以年身體一頓,呼吸也不由自主地一窒。
與此同時,他墨色的眸底染上了幾分外面絢麗的紅色,瞳孔正中央倒映著一個小紅點。
外面的景色堪稱奇異。
此時飛機飛在雲端之上,大片濃白的雲絮東一塊西一塊地鋪散在底下,像是一床柔軟又厚實的白色棉被。棉被底下,蓋著數不盡的璀璨霞光。而東面的盡頭,則是一輪冉冉上升的太陽。
現在不過是凌晨時分,夜色尚未完全褪去。那輪太陽便在墨藍色的浸染下,奮力的揮灑光芒,試圖驅散深沉的墨色。橘紅與夜色混在一起,變成了更為濃鬱的深紅,如血如火一般蔓延過來。
喻以年看得說不出話來。
日出他見過,但在雲層之上的日出還是頭一回見。
瑰麗、壯美,難以用語言描述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在喻以年愣神間,從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句男聲,低沉又輕柔,像是在耳邊的絮語。
「很漂亮吧?」
喻以年聞聲回頭,說話的是已經醒過來的牧行方,遮光的眼罩被他拿在手裡。此時微微側著身子。鋒銳好看的眉目舒展,眸光同樣被外面所染亮。
喻以年匆匆忙忙「嗯」了一聲,便又轉回了頭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