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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行方直視著喻以年,眸底的熱切毫不掩飾,以至於喻以年能夠輕而易舉地感受到。他盯著牧行方眼底的自己的倒影,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牧行方的臉頰。
牧行方輕聲笑了笑,垂下眸子在他掌心裡蹭了蹭,隨後便就著這個姿勢傾身吻了下去,就像是喻以年主動的一般。
毫無準備的喻以年睫羽顫了顫,覆在牧行方面頰上的手也倏地蜷縮了一下,像是被這份灼熱燙到了一般。隨後他慢慢適應了這種感覺,手也緩緩移到了牧行方的脖頸間,漸漸軟在了這個吻裡。
他身上那件白色襯衣在這個過程中漸漸改變,變得不再平整,變得皺皺巴巴,甚至還沾染上了一些奇怪的東西,被前主人揉成一團丟至床下。
現任主人窩在前主人的懷裡,乖乖巧巧的一團。大約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,最後沉沉地睡去,被前主人抱到浴室清洗。
地毯上皺成一團的白色襯衣同不過幾步遠的毛巾遙遙相視,像是一對難兄難弟。
浴室裡淅淅瀝瀝響起又停止,腳步聲從裡面出來,在床上最終歸於平靜。
半夜間,原本安穩沉睡著的喻以年忽然皺了皺眉,好像夢裡有令他不舒服的事情一般。
與此相對的,喻以年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。
因為夢裡混沌的可以,觸控都碰不到實物,像是虛影一般倏然而逝,整個人如同飄著一般毫無踏實感。與這種奇異的感覺相對的是,喻以年的思維竟然還很清晰,清晰到他能回想起來睡前與牧行方胡來的那些細節。
或許是有這一層因素在,喻以年心裡竟沒生出什麼害怕的情緒。
他在這怪異的空間內又停留了一會兒,周圍漸漸出現了變化。變化微小但速度很快,沒用多少工夫喻以年的眼前就出現了熟悉的場景。
熟悉到令他心驚的場景。
還是冰冰涼涼的鐵皮空間,還是毫無反應緊閉著門的電梯,四周空寂的嚇人,像是誤入了某個被人遺忘的角落。喻以年忽地呼吸急促起來,他無法抑制自己般緩緩蹲下來,本就在夢裡混沌的感覺變得愈加的昏沉。慢慢的,突然出現了小聲的啜泣,帶著模糊的囈語,響在喻以年的耳邊,令他在難受中倏地睜大了眼。
這是他小時候被困電梯太久因為高燒而不自覺發出的聲音。
但是他發覺到了也無能為力,畢竟這只是過往重現,根本改變不了什麼。喻以年想清楚這一點後,便沉默著坐在原地,聽著自己小時候的哭聲,忍著難受的感覺,等待黑夜過去自己從夢裡醒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周圍除了那一點模模糊糊的哭聲外,還多了一道腳步聲,隨後是一聲詢問,隔著道門板似的,奶聲奶氣但莫名的令人安心,像是一道陽光般倏地照進來,聲線還有點隱約的熟悉。
「是不是有人在裡面?你還好嗎?」
沒人應聲。
畢竟小時候的喻以年燒的厲害,意識早已模糊掉,只剩殘餘的感知令他發出微弱的哭聲和零落不堪的囈語。
但那人卻沒離開,似乎是在仔細辨析著情況。半晌過後,那道聲音再度響起,帶著些安慰:
「你別怕,我看過了,雖然周圍沒有大人,但我可以用智慧手錶打電話出去的你別哭了,我在這裡陪你」
喻以年記憶裡壓根就沒有這一段,想也知道是小時候的自己因為高燒失去了意識,電梯外的小男孩就像是在自說自話一般可笑。但喻以年卻沒有這種感覺,相反的,他甚至還十分想哭,鼻尖忍不住地發酸。
那道聲音一直存在著,變著花樣說著令人開心的話題,即使沒人回應也不放棄,一直一直說著。
喻以年終是沒忍住,大顆眼淚從眼眶裡滾落出來。
或許催枯拉朽爆發出來的情緒能夠將人有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