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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因為柏麒粘著也不會太頑皮,柏硯難得沒有什麼不耐煩,將小孩兒手裡的毛筆取了,帶著他去外邊透氣。
柏硯一整日陪著柏麒,黃昏時懷淳的親信駕了馬車來找他。
一開始就有了預料,柏硯也沒問什麼,隨便披了件大氅就去了。
權勢甚重的懷淳公公在宮外是有一處宅子的,還是皇帝封賞的,連同十數個婢女太監,並兩三個溫泉莊子。
宅子不小,只是稍微偏僻些,但比起柏硯的那個「窮酸」的小宅子那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柏硯來過不少次,輕車熟路找到懷淳的院子,伺候的侍女都下去了,他一踏進主院,就見「權勢滔天」的掌印太監蹲在地裡……挖蘿蔔。
「你倒是好興致。」柏硯走過去,隨手摘了樹上的梨子在手裡顛了顛。
柏硯對懷淳的這處宅子沒什麼羨慕的,唯一眼熱的是他這處園子。
旁人都喜歡在院子裡種些名貴的花兒,偏偏懷淳喜歡種些瓜果蔬菜,而且時不時進去除除草,捉捉蟲子。尤其還有兩棵果樹,經過仔細培育,汁水甜得很。
「心一直靜不下來,便來這兒待會兒,談不上興致不興致的。」懷淳起身淨了手,換了一件單衫,柏硯看他,「是被某位殿下攪亂了心吧?」
懷淳不語。
柏硯自來熟地往石桌旁一坐,拿了乾淨的帕子仔細擦拭梨,「你今日叫我來可不是看你挖蘿蔔的吧,蕭九秦的人已經給你送過訊息了,說說吧,什麼打算?」
懷淳跟著坐下,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飲盡,「已經查過了,馮妃確實有了身子。」
他摩挲著杯沿,「馮妃與一個侍衛苟合,那人沒什麼背景,應當是被馮妃蠱惑了,今日查過去時,對方已經自刎在班房裡。」
「是自刎?」柏硯嗤笑,「怕是被人警告過了。」
他不覺得那侍衛可憐,本就自己做的決定,早知有這麼一日的。
「馮妃欲收買太醫,被我的人攪和了,現在大概已經慌張得上躥下跳了,我懶得與她斡旋,便藉機出來了。」
「我一直好奇一件事。」柏硯咬了口梨子,慢慢嚼乾淨。
「什麼?」
「馮妃明知那孩子混淆皇室血脈,為何要留著他,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一旦被皇帝知道,她豈能有好下場。」
「魏承楓已經指望不了了,馮妃不會跟著他去封地的。」懷淳話中有話。
柏硯瞬間明白,「她是想借著這個孩子留在宮中?」
「對。」懷淳在宮中浸淫數年,他見慣了髒汙,如馮妃這樣的多了去了,在她們心中,一個孩子抵不過權勢地位。
「可是如今被我們發現了,她定是要弄掉這個孩子的,」柏硯想起之前給蕭九秦說的,「我本意是想……」
「既然她懷了這個孩子,那便不是她能決定的了。」懷淳眸中閃過一絲狠戾,「我已經找人看著了,那孩子暫時不會有問題。」
柏硯所想懷淳已經想到了,「承……二殿下一行被刺殺,此事尚未查清,我總覺得與魏承楓也有些關係,現在他匆匆離開郢都反倒不妙,所以索性就先將他們母子二人拘著。」
「你與二殿下……」柏硯有些擔憂。
「我與他自始至終都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。」懷淳一開口,柏硯就忍不住往他面上看。
若是旁人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,但是懷淳他自魏承澹要回來,狀態便一直不大對勁兒。
「就這幾年他時常派人來打聽你,料是也沒有放下你,」柏硯憋了許久,也就說出來這麼一句。
他有心要勸慰懷淳,但是連他自己與蕭九秦都是一筆爛帳,他哪裡有那個大臉去教懷淳如何去做。
這麼一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