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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硯就是了解這些才會這樣,他看多了皇帝無常的時候,懷淳雖然看似一人之下,但是伴君如伴虎,他的榮寵都是皇帝給的,隨時都會有收回去的危險。
而且到了那時,懷淳可不如他們有什麼根基,一個去了勢的閹人,一旦被皇帝棄了,倒是無數人都要往他身上踩一腳,那時哪裡會有顧念舊情的。
無論哪個朝代,閹人得勢就是弄臣,就是奸佞,柏硯和懷淳,其實都是一樣的。
至少,在百姓眼中,就是如此。
「柏硯,我終於知道為何當年你入獄,會有那麼多人肯為救你不惜一切代價了……」
嚴儒理忽然開口。
柏硯一僵,他慢慢垂下頭,「不,是我害了他們……」
第51章 貶離 今生無召不得回
若不是從老師那兒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 嚴儒理大概也是眾生憤慨的其中之一。
柏硯不欲多提,嚴儒理也適時撇開話題,「皇帝會懲治魏承楓嗎?」
天家無父子是正理, 但是無論如何,比起柏硯他們這些外人,魏承楓是皇帝親子,嚴儒理就怕他們用盡法子最後也是徒勞。
「會。」柏硯飲盡剩下的茶水,將剩下的糕點送給不遠處的小乞丐。
「今上剛愎自用, 自恃是賢明之君,他平素以堯舜作比,又頗愛面子, 在賞罰方面更是看得頗重,魏承楓之前幾次觸怒於他,如今還敢謀害朝臣,單只此事就足以讓皇帝氣怒。」
柏硯幽幽開口, 「若是極少有人知曉,皇帝怕是也不會十分火大,可若郢都百姓都知道了呢?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魏承楓嗎?」
一個明君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在他的功勳簿抹上狠狠一筆汙點。
皇帝與魏承楓, 先是君臣, 再是父子, 如無利益糾葛,還是父子相親, 可若這個兒子帶來的只有無盡的麻煩呢,皇帝豈能對他有無限容忍?
果然不出柏硯所料,三日後,皇帝在朝議上就點了他的名字。而且被圈禁在府上的魏承楓也破天荒的被放了出來。
只是,放出來才只是前情。
在此之前, 嚴儒理在宮城外看到魏承楓時先是一急,忙拉著柏硯問,「這是怎麼回事?這兩日郢都處處是他的各種揣測,流言傳到最後,竟然還出現他強搶民女,去母留子的事兒……皇帝卻在這時候將他放出來,這不對勁啊……」
「你慌什麼,被放出來一回又不代表以後不會再被關進去一次,順其自然就好。」柏硯安撫地拍拍嚴儒理的肩膀,好歹叫他不再那麼憂慮。
那會兒稍定的心在看到皇帝一臉病容坐好後又升起來。嚴儒理偷偷往柏硯那兒看了眼,卻見對方穩如泰山。
另一邊,蕭九秦亦是老神在在,仔細想來,好像在此之前,擔憂過甚的就只有他一個人,畢竟就連歲充都不大情願與他說話。
啊不,還有一個人,那就是賀招遠。
賀招遠似乎與他差不多,這兩日恨不能盯著裡外的形勢,好像害怕哪一日出現什麼意外情況。
嚴儒理默默嘆了口氣,一抬頭與賀招遠還對上眼。二人俱是抹了把額上根本不存在的汗,試圖將緊張的情緒給擦去。
「行章,聽說前兩日你遇見了些事……」皇帝沒說幾個字就已經有些喘息,他目光渾濁,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就又瘦了一圈,微凸的顴骨十分明顯,看著就駭人得很。
板上釘釘的事情被皇帝以傳言說出來,嚴儒理擔憂地往柏硯面上看了眼,意料之中的,柏硯一臉淡漠。
在皇帝緩過些氣息後他才開口,「陛下明鑑,有人蓄意謀害,臣僥倖逃過一劫。」
「蓄意?」皇帝皺眉,他像是頭一次聽聞這樣的話,但是柏硯卻不卑不亢,「臣無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