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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家,臨安侯貶妻為妾的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但隨著北夷侵擾邊關的訊息傳入朝堂,再也沒有人有心神去關心旁人家的家事。
北夷一直都對本朝虎視眈眈,在先義勇侯被奸賊陷害後,更是難以抵擋南下的鐵蹄,是翟家兒郎付出生命的代價將其一舉擊退幾百餘裡,坑殺俘虜幾萬敵軍,才換得了幾年的休養生息。
當初對方趁著先帝病危,諸皇子奪嫡,社稷不穩之時大舉入侵,邊境百姓被屠戮到十不存一,血海深仇早已結下,此時邊關的訊息一經傳來,舉朝振憤,朝中將士接連請纓。
與前世相同,康元帝命燕肅城領軍十萬出征西北,加上原西北駐軍和從周邊郡縣調往的將士,總計二十萬大軍共赴邊關,可見朝廷對此戰之決心。
「我不同意。」皇后斷然拒絕翟言請戰的要求,「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,唯獨此事不行。」
她攥緊雙手,幾息後又復鬆開,只有掌心幾道淺淺的痕跡顯示她內心的不平靜。
她的父親戰死沙場,她的兄長馬革裹屍,就僅剩這一個弟弟,哪裡願意再置他於險境。
「姐姐,我是翟家的男兒,身上流著翟家的血脈,你讓我怎麼能坐在京城看著旁人上陣殺敵。」
皇后將臉偏到一邊,不聽他胡攪蠻纏。
「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,怕我涉險,可是您有沒有想過,當一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又何嘗不是身陷險境。」
翟言低頭,「我怕百年之後見到先輩英魂,他們都不認我是翟家子弟。」
「胡說!」皇后斥責,「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。」她怕翟言是被人言語刺激,腦袋發熱才想去前線。
「沒有,誰敢這麼和我說話,是我自己這麼想的。」
「現在國家動盪,西北不寧,若是父親兄長還再世,定是早早就奔赴戰場,哪裡會像我這樣安坐在後方。」
翟言向來囂張,鮮少會這般喪氣,俊朗挺拔的少年低著頭獨自站著,是個人都不忍心看他這般模樣,更何況是從小就對他百般疼愛的皇后。
她鳳目閃爍,內心也是舉棋不定,一邊是將門之後的傲氣,想要馳騁沙場,一邊又擔憂弟弟安危,怕他真的一去不復返。
「還有一事。」翟言突然開口,看了一眼左右。
皇后皺眉,揮手讓侍從們都暫且退下。
等到殿內再無旁人後,翟言發問道:「您對花昭儀瞭解多少?」
花昭儀?花靈。
那是個在後宮都無甚存在感的女子,因為是花太后的孃家人,陛下對其並無好感,勉強封為昭儀也只是不想給太后難堪而已。
她自入宮以來很少見到皇帝,一開始或許還有幾分爭寵的想法,但時間久了,也逐漸知道自己不得康元帝待見,變得安分了不少。
「你提她做甚?」皇后不明所以。
翟言壓低聲音道:「前幾天我偶然經過霓裳閣,看到她正在內院裡和燕肅城將軍說話。」
「這不可能!」皇后斬釘截鐵,後宮嬪妃無詔不能出宮。
不,也不一定不可能,想著花靈閉門不出的乖巧,皇后突然遲疑。
「在這大軍即將出征的緊要關頭,為何一深宮妃嬪要去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。」
翟言看著皇后,眼裡是和一貫的輕度截然不同的沉重:「當初祖父被害,後來雖然查出是內在勾結所致,但最終只查到了一個小將就斷了線索,一直沒能找到真正的奸細。」
「姐姐。」他下定了決心,「如果一直畏首畏尾,怎麼告慰祖父與父親叔伯的在天之靈,若是讓那些個奸人再度出手,又會有多少將士不白而死。」
翟家市代守衛邊境,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