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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道三千,並沒有旁人。」陸煥緩緩開口道。
徐在安一愣,在水邊濕淋淋地站住了。
「無論是宗門師長,師兄弟,好友,還是對手。他們偏心與否,是否打壓於你,對你好與不好,都不是你的阻礙。」
陸煥遙望著平湖,繼續道,「大道艱險,道阻且長,你需要看到的,始終只是你自己。」
徐在安如同被人當頭敲了一棒,僵硬地站在及膝深的湖水裡半晌,突然醍醐灌頂般撲通跪下,水花四濺。
「多謝前輩!」他含淚道,「還請陸前輩繼續指點!」
「該說的都說了,還要指點什麼?」陸煥帶著幾分厭煩語氣道,「叫你抓魚便去抓魚。什麼時候你只惦記著抓魚本身,旁的事都不去想了,再談別的。」
「是!」 徐在安再度撲騰進了湖水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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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瑤睡醒的時候,已經過了午後了。
紀凌仍然在入定,徐在安照舊在水裡撲騰,草地上橫七豎八放滿了今日份的新鮮杜康魚。
紀瑤坐在原地,懵了一會兒,試探地叫了幾聲陸白。陸大佬閉目打坐,完全不回應。
她在岸邊走來走去,無所事事地站了一會兒,發現『閒得發慌』這四個字,說得是自己沒錯了。
想要下湖幫徐在安抓魚,姓徐的今天不知吃錯了什麼藥,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,說『不要阻礙他求證本心』。
這頂帽子實在太大了,惹不起惹不起。
紀瑤離湖邊遠遠的,蹲在草地上,和滿地串成烤串兒的杜康魚大眼瞪小眼了片刻,靈光閃過,想到了她目前最想做的事。
她把紀凌這麼多天來收進收納袋裡的杜康魚全部倒出來,密密麻麻鋪在了草地上。
大部分已經烤制過了。少部分還是鮮魚。
烤魚不能耐久,鮮魚壞的更快。這麼多魚肉,若是硬生生放壞了,才叫人捶胸頓足。還是醃好的鹹魚幹能夠放久些。
以烏辛的胃口,一天三四百斤勉強夠飽,若是敞開了肚皮,一天五百斤只怕也能塞進去。
她掏出隨身攜帶的鹽巴,開始忙忙碌碌地醃製鹹魚。
這些天抓的魚實在不少,條條膘肥體壯,以紀瑤的築基修為,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只能同時給五六條翻身。
一整個下午,她心無旁騖地刮鱗,去內臟,醃肉,掛起,施展風訣迅速風乾。
傍晚時分,陸煥從入定中睜開雙眼,入目的便是層層疊疊曬魚乾的壯觀場面。
紀瑤手裡捏著她從不離身的玉花生墜子,原本已經塞滿了的符篆玉瓶全被她倒了出來,在草地上堆成一座小山。她正提起地上的幾尾鹹魚,費勁地試圖塞進玉墜子裡去。
陸煥站在柳樹下,默默看了一會兒,忍不住扶額。
「別往裡面裝了。」他出聲阻止,「你的納墜只是中品法器,容納有限,再裝就壞了。」
紀瑤跪坐在草地上,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,手上沒停,依舊試圖把魚尾巴塞進去。
「不會吧?我這玉墜子是師門傳下來的法器,很能裝的。靈石能裝一萬顆,若是普通米肉能裝五萬斤不止。」
陸煥伸手點了點玉墜,「你以為裝進去的沒有五萬斤?仔細數數看。」
紀瑤一愣,「不會吧。」她喃喃自語著,當真原地坐下,仔細清點了起來。
「一十……二十……」
「三百九十……四百條……四百五十……五百二十五……」
連續清點了小半個時辰,她總算停了下來,喘了口氣,「五百二十五條,每條百斤往上,就算是百斤吧,那就是……五萬兩千五百斤?!」
紀瑤震驚地睜大了雙眼,捏緊手心裡的玉花生墜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