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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　望穿秋水的等待

晨曦的雪，深切切的，好像有千絲萬縷的情緒，又像海水般洶湧，淹沒一切，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。

雪花形態萬千，晶瑩透亮，像出征的戰士，披著銀色盔甲，又像是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……

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，天地間渾然一色，只看見一片銀色，仿似整個世界都用銀子裝飾而成，整個皇宮籠罩在這皚皚白雪之下。

望月亭中卓然而立一孤獨身影，她身披一白色雪裘披風，憑欄眺望，說不出的淒涼。

“小姐，我們回去吧，你身子還沒大好，今兒個雪這麼大，想來齊王他是不會從彩虹橋上過了！”

不知何時亭中多了位面容較好的紫衣丫鬟，她走上前小聲地勸慰亭中女子。

“拾歡，你應深知我心，不見到他，我怎能安心離去？”女子緩緩轉過身來，但見眼前的莫問著碧綠的翠煙厚衫，散花水霧綠草百褶棉裙，身披翠水煙紗，肩若削成腰若約素，肌若凝脂氣若幽蘭，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，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，小小的紅唇與面板的白色，更顯分明，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，只要淺淺一笑，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，可愛如天仙卻又嬌媚無骨入豔三分，只是現在這張臉，好似外面的嚴寒般沒有一絲溫度。

“小姐，你這又是何苦？”拾歡重重嘆了口氣，也只能說天意弄人，最深愛的人，只能遙望，不能靠近。

這種無奈與痛徹心扉拾歡不懂，但莫問心裡的痛，她明白。

那夜夜的輾轉反側，那為相思消瘦的身影，無不使人生憐。

“昔我往矣，楊柳依依，今我來思，雨雪霏霏，原來古人有這般的先見之名，曾記得送他走時，也正是楊柳垂堤之時……”

莫問喃喃自語，思緒又飄到了與龍騰躍依依惜別的情景，只可惜……

“難道莫問姑娘不知‘此情可待成追憶，只是當時已惘然’這句詩詞的意思？要不要朕教教你！”身後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，打斷了她。

龍澤睿已換下朝服，披一件深色斗篷，一襲月白色長袍，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梅花，頎長纖細的身影佇立同樣清冷的望月亭中。纖長的手指下意識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，隱忍著自己的怒氣，淡然的眸光一直逼視著前方的莫問，似乎在等待，又彷彿在迷茫，猶如夢裡霧花叢中迷路的青蝶，蹁躚起舞，恣意揮灑……

飄落的雪花還零星落了他身上，來不及融化，龍澤睿俊美似神祗，再加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貴淡雅，更令人*到無言。

“請皇上稱謂民女為齊王妃！”莫問清冷的雙眸直視進龍澤睿心裡，淡淡的一句，卻刺得龍澤睿隱隱生疼。

龍澤睿兩隻黑得深不見底的瞳仁，靜靜注視著這個桀驁不馴卻淡定的女子，眼中閃過悲傷，悲切地問道： “朕陪你走過的七年，還不及五弟給你的一夜？難道朕的深情你就這般不屑？”

“皇上永遠比不上他！”莫問冷漠地從嘴裡吐出一句，在龍澤睿驚鄂中憤然離去，沒理會他眼中閃過的絕望與空洞。

“你別忘了，他並不記得你，七年前不記得，現在也一樣，這樣的相守與望穿秋水的等待，值得嗎？”龍澤睿低啞地問她，雙眸中沒有一丁點的光彩。

莫問略顯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微微怔了怔，隨即又恢復鎮定，她緩緩轉過身來，挑釁地看著龍澤睿，執拗地反問：“這話皇上應該問自己，這一切值得嗎？這樣做你安否？今天這結果，不正是皇上樂於見到的？”

“滾，給朕滾！”龍澤睿強壓的怒氣終於爆發，七年了，哪怕是塊冰也該捂熱，想他堂堂一國之君，有多少女子希望能博他一笑，為什麼她對自己卻是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