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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動物,妖怪,詛咒——她評判需不需要保護的標準是是否有難以割捨的羈絆。
兩面宿儺從她的話裡聽出了這些意思,忽地有些煩躁。
「不許哭了。」他又重複了一遍,目光在夜色下陰沉得可怖。
「你是我一個人的神明。」兩面宿儺說。
他的嗓音喑啞,抬起手,像對待垃圾一樣把她懷裡的侍者扔掉了。
落入那眼底的那抹金色僵住,她似是沒料到兩面宿儺會說出這樣瀆神的話,驚愕地抬起了頭,呆呆地望著他。
漿果色的唇脂在她的嘴邊暈開,透明的水霧和整片鞏膜融合在一起,映著月光,朦朦朧朧的,透著茶靡般脆弱又可憐的美麗。
兩面宿儺攬住她的手收緊,低頭觸及她的唇瓣。
於是更艷麗的色彩在荒涼中綻開,湖水攪碎,鳥的啼鳴也在攀延的藤蔓中止息。
綾小路記得那恰好是她誕生的第十七年。
兩面宿儺在那之後,偶爾會教她靈力的使用方法。
和咒力有些相似的原理,一旦掌握了之後,她就進步神速。
接著是結印、刀劍的使用、實戰。
兩面宿儺總會把她扔給高她幾級的怪物,然後看著她從噁心的屍首中掙扎著站起來,邊爬邊吐。
他在這方面沒什麼耐心,倘若她跟不上來,他就直接把她丟下了。
兩面宿儺這個人,穿的是白的,靈魂卻是純黑的。
他沒什麼同情心,對於一切比自己弱的事物都不感興趣。
沒有人能摸透兩面宿儺的行為,越來越多的大名開始向她贈禮,企圖透過她乞求兩面宿儺實現他們的願望。
一些違揹人理又噁心的願望。
只有兩面宿儺才能做的得到。
那時的綾小路葵坐在那裡,還沒聽完他們的措辭,兩面宿儺的聲音就從身後插了進來。
「你不喜歡?」
他的聲音淡淡的,帶著幾分沙啞的睏倦。
「不喜歡就殺掉。」
剛剛還滿臉笑意的大名頓時恐懼得不敢抬頭了。
「你嚇到別人了。」神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一本正經地糾正,「聆聽別人願望的時候要有耐心。」
兩面宿儺嗤笑一聲,沒理她的話。
「你真無趣。」他評價道,乾脆利落地把送來禮物的人殺死了。
鮮血濺上了四周的牆壁,卻在蔓延到她腳下前止住。
綾小路葵注視著這一幕,突然意識到兩面宿儺似乎很久沒殺她了。
「你怎麼不殺我了?」她皺著眉頭,警惕又疑惑地看他,生怕他像初次見面時一樣,和她玩[猜猜你能死幾次]的遊戲。
兩面宿儺睨她一眼,嘲諷地扯開唇角,壓住她腦袋的手帶了些威脅的意味:「你不是死不掉嗎。」
哦,原來是因為她的反應太無聊了。
被懷抱的少女哼了一聲,有些不滿地想別過頭。
但在那之前,兩面宿儺捏住了她的下頜。
他掰正她的臉,迫使她與自己對視。
「有話就說。」兩面宿儺說,呼吸惡劣地侵入她的毛竅,攪亂了心跳。
「有、有點開心……」
她的聲音輕輕的,緋紅滿頰,與天空同色的瞳仁偏向了別處。
兩面宿儺低低地笑了。
「好孩子。」
他啞聲道,毫不吝嗇地誇讚她。
銳利的指甲把她腦後的紅繩挑開了,啪地一聲,柔軟的金髮傾瀉而下。
兩面宿儺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頭髮,垂首與她親吻。
可即便是親吻的時候,他捏著她下頜的手也依舊沒有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