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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餐盒放下,起身走到兩人之間:
「修治,跟我來一下。」
雖然沒怎麼來過這家醫院,不過醫院的緊急通道位置都差不多。兩個人一路摸到外面的天台,橘町枝轉身關門的時候,發現對方臉上的「好奇」這個詞語,幾乎要立起來了。
少女站在原地,認認真真地看著他。太宰治一開始還是習慣性的表情,看著看著,那副沒什麼誠意的笑容逐漸消失了。
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,從兩年前重逢開始,似乎從未如此認真地觀察另一人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橘町枝很輕地呼了口氣。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,就發現站在那個距離的少女,突然消失了——
應該說,並不是消失。
在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,臉上——嘴唇傳來一陣輕微的觸感。帶著試探的意味,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,然後從輕貼變成動物一樣的齧咬。
這一瞬間,太宰治的腦子裡,閃過了某個混亂又清醒的念頭:
如果此時此刻,有人從幾百米外的狙擊點,衝著他的腦袋開一槍……他或許會就這麼被殺死吧。
當年分別的時候,十五歲的橘町枝剛到一米六,十二歲的太宰治只有一米五出頭。兩年前再見,十六歲的橘町枝還是一米六,同樣十六歲的太宰治超過了一米七。
現在,他們都是十八歲。橘町枝在兩年間漲了五厘米,抬頭吻上來的時候,依然比他低了十公分。
但十公分……也就是微微踮腳,或稍稍低頭的距離而已。
這個吻不長不短,也不是借位那樣的嘴唇輕觸。少女一隻手抓著他大衣的布料,另一隻放在他的肩膀上。除了嘴唇之間的動作,她幾乎沒有用任何力氣。
只要太宰治願意,伸手就能把她推開。
但他並沒有這麼做。
橘町枝認真地吻他,表皮乾澀的紋路摩擦,一熱一涼的溫度逐漸趨同。那隻鳶色的眼睛裡,淺薄荷色因為光線而變深,幾乎有種逐漸沉迷的錯覺。
生理性的反應不同於理智,何況兩人的毛細血管一樣豐富。當他們因為缺氧分開的時候,看到對方白皙的面板表面,浮上了一層相似的淺紅。
「…………」
在將近幾十秒的時間裡,誰都沒有說話。
「所以,上一次的那個……吻,」最後,橘町枝聲音微低地說,「不是我的錯覺。」
「……」太宰治沒說話。
她說的是咒靈還沒被找出來的時候,他們在一群人圍觀的宴會大廳裡演戲。這種偽裝後的即興扮演,無法提前彩排,更不存在所謂的劇本。
所以,最終會演出什麼效果、中間會不會出現問題、又該怎麼解決問題……完全依靠個人的臨場發揮。
就像太宰治當時的那個……看起來像借位,感覺起來也像借位的呼吸相觸。
那天之後,兩個人默契的跳過了那出戲,就像他們每一句虛假的甜言蜜語、任何無關感情的親近。
這不是重逢之後才有的情況。或者說,在需要的時候表現親密,對於當年津島家的兩個孩子,幾乎變成了日常生活的本能。
從小就不存在的距離感,讓他們對彼此感覺不到界限。
也不會在本能之中,挖掘其他任何東西。
橘町枝等了一會兒,開始回答他最初的那個問題:「蘇格蘭說,讓我找個好男人,不要被過去絆住了。聽起來很有道理,可是,夏油傑……明明是非常標準的好男人吧?」
她的前男友,溫柔、體貼、專一、喜歡照顧人,本身長得也不錯。
家入硝子喝醉之後,有一次對她說:雖然五條悟長成那個樣子,當年他們私下搞過一次人氣投票,最後夏油傑的得票數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