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頁(第1/2 頁)
「不是……我、我是想著陸大人呢。」
芷秋抬眼輕啐,「呸、我看你是想著黎阿則,少拿人做幌子,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呢?」
正笑著,那斜扯的黑線就將她的臉割成兩半,帶著一身粉身碎骨的決絕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宋 周密《江城子·賦玉盤盂芍藥寄意》
▍作者有話說:
不要急,下章陸大人就求婚
第43章 燈花夢影(六) []
煙雨巷的夜總是來得快, 走得慢,如是明月再到。仍舊薄紗合詩,金瓶帶酒, 天氣冷起來, 便多添醉客。滿園裡東倒一個, 西歪一個,挽著妙女趁星惱年華, 應花嘆青春,皆撒一地不值錢的情真。
樓閣上唯芷秋不應客, 縱然陸瞻不來,卻將一年的包銀擺在那裡, 袁四娘尤守信用,有客皆婉推了去。這夜卻偏偏檀郎再到,西施好客。
且說那梁羽州自洞房花燭夜揭了新娘子的紅蓋頭,香夢驟碎,春心無痕,原是位無鹽之女。惱得他同父母閒生了幾日氣之餘, 時常掛念芷秋, 又不知由哪裡聽見陸瞻不往月到風來閣去了,他便挑起膽子, 尋摸過來。
妝檯翠簪,芳裙繡鞋,芷秋夜明珠似的熠熠生輝,看著梁羽州立在門外的身影, 半轉了眼, 「你新婚燕爾的, 怎麼得閒來?」
時隔多日未見, 那梁羽州想得牽腸掛肚,如今聽她嬌鶯如昨,夢嗓似舊,早把一副骨頭酥得站不直,「不是我不來,我日日都想著,是我父親不許。現聽見陸督公不來了,我今日忙不暇地就往你這裡來,還在家裡設下巧計,才得已脫的身。若騙你,叫我明日就不得好死!」
正是可著頭做的帽子,芷秋正愁竇初官場中人,只怕他以權勢壓人,不好明白臊他的皮面,眼下撞上位現成的「由頭」,正拿來打「狗」。
於是伸著個筍指去戳他的額角,將他挽至圓案上去,「什麼督公不督公的,你少哄我,分明是你娶了新夫人就將我忘了,還怪我的不是。」
不時就叫翠娘芳姑幾人張羅了酒菜,芷秋圍繞著殷勤篩酒,亦替自己篩一杯,舉起玉斝就去挽他的臂彎,「來,我們吃個交杯,好重挽舊情。」
將那梁羽州喜得不知怎麼好,悶頭傾盡,「好些時不見,你比先前愈發動人心魄了。我害了好些時的相思病,就正好有你開解。」
芷秋眼波橫轉,斂盡春光,「盡數胡話,什麼相思病?鬼才信你,你如今娶了位美嬌娘在家裡,還想得起我?」
「快別提,什麼美嬌娘,那蓋頭一揭開,險些沒將我的心給嚇出來,分明是無鹽之貌,猛虎之材!」
「沒良心,你現在我面前如此說她,保不齊也在她面前如此說我。我且不與你計較,仔細她聽見了,回去叫你沒好果子吃!」
「你怕她做甚?!」
酒過三巡後,那梁羽州便把持不住,挽著芷秋直往水晶簾內去,芷秋料定竇初該到了,也不推拒,不時玉手調弦,鶯兒婉歌,好個芙蓉帳暖春無限。
只待那竇初來時,屋裡伺候的人早不知所蹤,他便自入。先瞧見滿案酒菜,玉壺金樽,便心生異樣,悄麼著將一個食盒擠放在案上。
又聞得春燕鶯語,細細低迷,他撩開簾入了臥房,才踅出臺屏,即見錦帳幽歡,半掩著芷秋單罩個紅肚兜的玲瓏身段,正調著琵琶,唱與床上躺著那位郎君。
那梁羽州一見生人,便梗著脖子直起腰,「哪裡來的殺才!如此不懂禮數?這裡有客,還該在下頭軒廳上等著!」
竇初一把拽了他中衣的領口將其提起來,「我是都指揮使司三品僉事,你有什麼話,明日到衙門與我說!」
聞聽此節,那梁羽州忙卷著衣裳、揉了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