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頁(第1/2 頁)
陸瞻不得不撇了書觀她,像觀一朵佛前蓮花,可謂清心寡慾,「沒胖,還是苗條婀娜,如風似柳。」
「我看看你胖了沒有,」芷秋嫵然一笑,手若柳帶,拂開他兩片衣襟,見其胸躺堅廣如山脈,腹上輪廓似田埂,便勾著眼波上挑,「你一點也沒胖,討厭鬼,大家一樣的吃飯,你怎的都不見胖的?」
「我是男人。」
芷秋扯起一點裙,裡頭卻未穿褲,露著光滑的小腿,「你瞧我,我覺著連腿都粗了一圈,」
陸瞻眼往她的小腿往上延,墜在腿彎下頭的紗被光影穿透,綽綽現著玉骨肌膚,漸漸隱沒在陰影裡。
可他卻有些提不起興致,甚至感覺是白忙活一場,橫豎他囂漲的慾念,往往都是靠無奈與時間來澆滅的,他們的快樂,並不同步。
他將她由腹上兜下來,吹了燈,牽著被子將她罩住,「睡吧。」
帳中透進來一片月光,芷秋被他摟在懷裡,聽著他的心跳一如既往,她就知道他還愛她,只是對他自己有些無能為力。她只得作罷,老老實實地貼著他的胸口,「陸瞻,祝晚舟,你打算怎麼辦?」
片刻沉默後,響起他有些乏力的聲音,「我既然答應了你不動她,就不會動。等過些時候,將她送回祝家。」
芷秋安下心來,眼皮在冷冷的月霜中沉一沉,沉入一個恩情美滿的長夢。
西風輕折花枝,杜子聲聲,唱起秋意。一大早,芷帶妝黛妥帖,對鏡扶簪,理了衣襟,桃良正捧著一盒上好阿膠進來讓其檢驗。
聽丫鬟說自那日事發後,祝晚舟受驚小,一臉幾日吃不下飯,虧了些氣血,芷秋想她也是可憐見的,便有心去安撫安撫,又叫人備了兩匹緞子,都是時興的花樣顏色。
陸瞻正要往織造局去,瞥眼見了,問其緣故:「這大清早的,你趕著去給誰送禮?你姊妹們倒罷了,若是那些官眷貴婦,犯不著費心,多睡一會兒吧。」
晨光無限好,芷秋拂過緞子笑,「是給祝晚舟的,你那天將人家嚇得不輕,小姑娘家家的,還懷著身孕,恐怕傷身。我帶了東西去看看她,再告訴她往後送她回家去,她聽了,只怕身子就好了。」
太陽將她的腮照得剔透,像一顆剛摘的水蜜桃,還帶著露珠與絨毛。陸瞻覺得她真好,好到對於他的「惡」有些過於殘忍了。但他什麼也沒說,淡淡一笑,踅出門去。
可巧張達源落在東廂書房裡拿東西,芷秋出門就撞見他,將他掣著往前走兩步,避開丫鬟,「張達源,我問你,你可不許撒謊。」
「奶奶要問什麼只管問,我保管照實說!」
「嗯……」芷秋稍顯猶豫,到底咬咬牙,「我麼見識短,你不要笑我。我就是想問問,你們做宦官的,是不是個個都跟你們督公似的?」
張達源一頭霧水,「跟督公什麼似的?奶奶可不要同我打啞謎,我是個粗人,說得客氣了,我可聽不明白。」
「就是、就是像你們督公,總為那點事情過不去。我瞧你們可不這樣,就拿阿則來說吧,他性子就蠻和順,說話都是樂呵呵的。你也是,成日家見你們官職大些的幾個在園子裡、誰不是說說笑笑的?也沒見你們誰像他似的那麼在意。」
說到此節,張達源止不住往自個兒身下瞥一眼,笑顏裡逐漸泛起一絲血腥味兒,「人跟人怎麼能比呢?奶奶只看到我們樂呵呵的,哪裡看見我們手上殺過多少人,抹過多少血。奶奶別怪,殊不知這殺人的時候,那才是真的痛快,比跟女人還痛快!」
暢快的尾音一落,敲起芷秋滿身的雞皮疙瘩,她側目看他一眼。
他卻渾然不知,仍然講得興致盎然,「阿則是安南人,自幼就送到宮裡來淨身,那時候屁都不懂,小時候就知道奴婢同主子的區別,這長大了才曉得男女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