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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念曉得,阿尋是個心細的。他將自己安置此處,定是怕她頂著那副模樣回府,惹出許多小話。
然而,感激歸感激,羞赧歸羞赧。
不知者無畏,可她翻了幾頁畫本子,隱約懂了些男女歡愛。
這麼一來,方才自己的行徑便像是放浪的登徒子,阿尋是不是嚇壞了?
白念將阿尋從慶春院買回時,當真沒甚麼非分之想,今日出了此事,她便是渾身是嘴,也解釋不清了。
正想著,樓道處緩緩出現一個身影。
白念瞧見後,慌忙往回折,闔上門後,整個人往床榻上一癱。
裝死。
祁荀遠遠瞧見她慌張的背影,也沒戳穿。
他想著姑娘家面薄,又被人下了藥,只要白念不提,他也會將此事爛在肚子裡。
權當從未發生。
陳家府邸。
陳柏升額頭貼著地面,下塌的腰背顯而易見地顫抖著。
他是怎麼也沒想到,座上這位是折衝都尉,喬元均。
白府當差那位,則是西梁戰功累累的祁小侯爺。
若早些知曉此事,便是借他十幾個膽子,也不敢在街上胡亂叫囂。
他現在後悔極了。
碰上旁的京官尚還有轉圜的餘地,偏那祁荀,素來是個不近人情的。
「想來事情的經過你也有所耳聞,廢陳正端一隻手已是手下留情了,他卻是個不知足的。」
陳柏升擦著冷汗,連連點頭。
「是我平日疏於管教,才教那逆子衝撞了二位大人。還望大人饒命,小的必定嚴加苛責,再不讓他做出越矩之事。」
話落,屋外傳來陳正端的叫罵。
喬元均把玩著手裡的杯盞,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一句句落入他的耳裡。
不來永寧還不知道,祁荀這一遭不僅紆尊隱身白府,性情似乎也變了些。
畢竟從小到大,那人除了在將軍府的小小姐面前露過笑意,還從未有對姑娘上心的時候。
約是過了一個時辰,永寧刺史李裕撩著衣袍,緊趕慢趕地小跑進來。
他一聽聞永寧來了貴人,顧不上手裡的活,生怕將人怠慢了。
來時瞧見堂前的場面,李裕猜了個大概。
這位貴人怕是興師問罪來的。
見人都來齊了,喬元均才擱下杯盞。
「且不論陳正端惡劣行徑,我問你,永寧那些個胡庸人是打哪來的?」
他來永寧前,祁荀特地差叢昱送來了書信。書信裡交代的事,唯有提起胡勇時多費了些筆墨。
胡庸人趕在朝覲前率先落腳永寧,不出意外,定是另有籌謀。
方才在長街,比試也不過是個說頭。喬元均是懂祁荀的,二人無需過多言語,可謂是一拍即合。
唯有鬧出些聲響,才能將湊熱鬧的人聚在一塊。
喬元均事先安插了眼線,人群中誰行為詭異,眼神互通,皆能從高處瞧得一清二楚。
這些胡庸人的行蹤算是跟住了,能否探出風聲,還需再等。
西梁處於多事之秋,一有風吹草動,綏陽那廂便牽掛的緊。
聖上瞧見祁荀的書信,二話不說,立馬分撥出幾個訓練過硬的暗衛。
可永寧這廂呢,瞧李裕呆頭呆腦的茫然樣,顯然是個不知情的。
喬元均總算知曉祁荀為何這般生氣。他騰然起身,眼神直對李裕:「李大人平日裡忙些甚麼?是不是要等出了事,再向聖上請罪?這麼多的胡庸的人,手裡沒有通關文牒,是如何進入西梁,又如何進入永寧的?」
一聲聲責問劈頭蓋臉的落下來,李裕擦著汗,知曉自己失職,也不敢狡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