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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長安沒有回身, 他想著白念這幅模樣,應是不願教人看到的。
故而他目視前方道:「我沒事。」
白念知他顧慮甚麼,不過是怕自己難堪罷了。可事情都這般過來了, 她也不是矯情扭捏的人。
李長安已為她做了這麼多事,她怎好讓他在外邊吹著冷風。
「李公子,無妨的,左右我也歇不下, 不若說上會話。」
李長安猶豫了一會,轉身對上白念靈動的眸子,立馬紅了臉。
「我我在外邊也能陪念念說話。」
遠處晨光傾灑,雲霧騰騰。
馬車行駛到綏陽時,霧氣撥散,破雲而出的驕陽落在氣勢恢宏的城門上,守城的將士身著盔甲,盔甲銀光耀耀,莊嚴肅然。
因這幾日西梁並不安穩,是以出入城門守衛森嚴。官兵盤查詢問了一番,得知他們是前來赴考的考生,簡單搜查後,並未發覺兵刃,便將他們放行。
入了綏陽,眾人都鬆了口氣。
白念挑開小簾,探出腦袋。
長安街陸陸續續有攤販開鋪買賣,再過一會兒集市人驟多,熙熙攘攘好不熱鬧。
李長安因參加科考,是以來過幾回綏陽,他環視著周圍,感嘆道今時不同往日,若非一場兵變,這八街九陌的綏陽城,應更熱鬧才是。
他們尋了一處客棧落腳。
換洗一番,拾掇乾淨後,白念也沒歇下。
沈語安走前,特地給了白念沈家的府宅,她一路詢問,不出一會就叩響了沈家府門。
今日沈語安正巧在府內,她瞧見白念,先是一愣,瞥見其微紅的傷勢後,沒詢問緣由,兩道清淚簌簌而下。
依照二人交情,沈語安無需多問,便知白念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她話不多說,直接從藥櫃裡拿出消腫祛疤的藥膏,捧著白唸的小臉說道:「這藥膏療效極佳,你這張臉可不能留下甚麼疤痕。」
白念乖乖上藥,敷完藥才將這幾天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。
沈語安胸口起伏不止,眾多怒氣堆積在一塊,竟不知從哪一樁開始罵起。
措辭半晌,她拍了拍桌案道:「柳氏同柳詹想必早就有來往,白家的家財,定是一早就被他倆挪用了。還有那個喚作『阿尋』的下人,你對他這般好,到頭來他卻跟趙婉跑了?」
沈語安氣得喝了盞茶:「狼心狗肺,全然沒一個好東西!說起來,我前段時日好似在長安街瞧見趙婉了,彼時只以為自己看走眼了,照你這般說來,她興許是同阿尋來了綏陽。」
白念抬眸,眼底劃過一抹驚喜,然那抹驚喜很快又被落寞掩蓋。
她心裡寄掛阿尋,可阿尋心裡應是有了別人,否則又怎會連聲招呼也不打,匆匆出了城門。
白念搖了搖腦袋,轉了話鋒道:「宣平侯府的小侯爺你可見過?」
沈語安愣了一瞬,她來綏陽這幾日,倒是時常聽百姓提起祁荀,若說謀面,那倒是從未有過。
「他先前不在綏陽,四日前才回來。聽聞他一回來就被聖上委以重任,忙得焦頭爛額。」
「焦頭爛額?」白念囁嚅著。
既是焦頭爛額,他又會怎會得空為自己贖身?
叢昱忙了一夜,翻遍整座永寧城,也未能將白念找著。
眼瞧著祁荀的面色愈發凝重,叢昱腿軟地跪倒在地:「主子是小的辦事不力。」
他家主子不惜告假,放下手頭的緊要事連夜趕來,奔波了一夜,至清晨時分還未闔眼,而他卻將人看丟了。
祁荀沒功夫找他算帳,城裡沒有,顯然是出城了。二人至城門一問,果然聽聞夜裡有一輛馬車趕在城門關閉前出了永寧。
聽守城的官兵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