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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婉身上帶著不少東西,她回回來侯府,回回盡足禮數。只今日手裡頭的東西,有一半是給她自己置辦的。
祁玥攀上侯夫人的手,一雙眸子古靈精怪:「伯母,趙姐姐聽聞小侯爺要去應鄆,也要同去呢。」
「胡鬧!」祁展年厲聲呵斥了一聲,抬眸時瞥見趙婉漲紅的臉,忽然意識到自己語氣稍重了些:「趙姑娘見笑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只是應鄆條件艱苦,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去為妙。」
趙婉哪會錯過這個機會。侯府她藉機來了好幾回,孟氏待她雖熱絡,實則卻沒甚麼進展,小侯爺忙得腳不沾地,她們碰面的次數當真是屈指可數。
再者,她今日一早便聽聞祁荀匆匆出城,能教他焦心如焚去永寧的,恐怕唯有白家那位姑娘。
說來也怪,白唸的那枚玉牌既在自己手裡,阿爹同祁荀的談話也滴水不漏,可祁小侯爺怎麼就不將她的身世公諸於眾?
趙婉咬了咬牙,她若不抓緊,緊跟在祁小侯爺身後,她籌劃許久的計謀恐怕就要付之東流了。
「侯爺說的是。只是姑娘家總歸是比男子要心細些,我若過去,興許還能照料他一二。」
說著,她便含羞帶怯地垂下腦袋,這幅模樣,任誰見了,都不免覺得他們二人如膠似漆,片刻也不願分離。
孟氏與侯爺互望一眼,隨即點頭。
祁玥站在一側抿了抿嘴,總覺得這位趙姑娘心口不一,滿是算計。她扯了扯孟氏的衣袖道:「伯母,這事得問過大哥哥吧?」
祁荀教她看住趙婉,趙婉若擅做決定去了應鄆,被她那大哥哥知曉,他又該沉著臉同她算帳了。
孟氏有些遲疑,這事最為妥當的便是問過祁荀。可祁荀那性子她再清楚不過,如實同他說,他定是毫不猶豫地拒絕。
正猶豫著,院內的水缸漾開一小圈漣漪,密密麻麻的雨絲兜頭而下。
幾人退至簷下,錦衣上暈出一片黑漬。只是等了好半晌,他們並未等來祁荀,反倒是叢昱,冒著瓢潑大雨匆匆跑入院內。
「他人呢?」祁展年開口問道。
站在一側的趙婉期待地等著叢昱的回話。叢昱臉上布滿雨水,重喘了幾口氣才回道:「小侯爺才至城門,便接著聖旨,眼下已在趕去應鄆的路上了。」
孟氏眉頭緊蹙:「這麼大的雨,如何趕路?萬一沒到應鄆,身子倒是先淋壞了!」
祁展年連聲『呸』了幾句:「他不會找間客棧先住下嗎?」
聞言,趙婉失落地垂下眸子,她本想著與祁荀一同前往,眼下,祁荀先行一步,她卻只能等雨勢漸小後再慢慢趕路了。
「你沒同小侯爺一塊兒嗎?」
叢昱愣了一瞬,這趙家姑娘倒是性急,關切主子也便罷了,竟連他也一併詢問起來了。
可話說回來,他是祁荀的近侍,又得祁展年吩咐,平日裡自是寸步不離地跟著。此回祁荀去應鄆消除民憤,照理說,他應當緊跟才是。
對上侯爺緊盯的眼神,叢昱只好老實交代:「是主子讓我待在綏陽,還有事交付與我。」
「甚麼事比他自己的安危還要緊要?」
叢昱支吾半天,眼神躲閃,他總不能說是為了一姑娘吧。
大雨傾盆而下,卷著黑雲欺壓了整片天。
起初馬車還能駕駛,雨絲再緊密些,小路泥濘,車輪陷於其中,每行一段路,馬車顛簸晃動。
車夫吃力地牽動韁繩,才堪能行一段路。
「小姐,馬兒的鼻息漸重,不宜再趕路。小的瞧見前邊有座客棧,不若今日先在那兒歇腳,等明日雨停再動身吧。」
李長安挑開簾,雨珠撲面而來,他嗆了聲,知曉風雨來勢洶湧,確實不宜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