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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淵在朝為官近乎於二十年,大權在握。討好他、吹捧他的人可謂趨之若鶩,是真情流露抑或是虛情假意,他一眼便能瞧出。
祁荀這番吹捧的話,不含一點真情實意,反倒還有譏諷的意味。
譏諷也便算了,他還明晃晃地拿聖上鎮他。
文淵心中瞭然,刺殺一事只是祁荀的一個說頭,也是他下的第一步棋。
接下來的棋風招招兇狠,他能不能抵住還是兩說。
「賢侄說笑了。我比賢侄年長許多,比不得賢侄這般如日中天。不過兩三年便能威懾整座應鄆。胡庸的事,少了賢侄約莫也是行不通的。這個當口,賢侄該好好養傷才是,切莫做些有的沒的,徒徒加重傷情,得不償失。」
文人爭鋒總愛夾搶帶棒,話裡話外是兩層迥然不同的意思。
祁荀雖滿腹經綸,這些年到底是同應鄆的風沙一併過來的。風沙肆虐時,直直撲面而來,從不同你周旋。
他在應鄆呆慣了,甚麼軍令布陣,都是單刀直入地擺在眼前。直爽的性子的人,瞧見繞彎子兜圈的事就嫌麻煩。
文淵愛同他繞圈,那是文淵的事,他可不願奉陪。
「文大人還告誡上我來了。當下該擔心的,應是文大人自己吧。」
文淵深吸了一口氣,除了崇文帝那兒,他還從未在誰那兒碰過壁。
話既說到這個份上,就差明打明瞧地將刺殺一事摁到他的頭上,就差沒將十二年前的事直言挑明,他也沒必要再惺惺作態地給他好臉色。
卸下平日偽善的面具,文淵臉上的溝壑緊緊地擰在一塊,他撂下一句「自求多福吧小侯爺」,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。
第76章 請帖 可是有事要同我商談
文淵在朝為官這麼多年, 誰見了他都得端出一副恭謙和氣的模樣,巴結討好都來不及,還沒在誰那兒栽過跟頭。
六月末的天又悶又熱, 像乾柴在爐子裡燒, 爐內火星時不時揚起, 熱得文淵直冒火氣。
於霖站在一側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他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, 文淵去侯府走了一趟,回來後就跟除夕夜的爆竹似的, 輕輕一點,就會發出爆裂的聲響。這時候他只管眼觀鼻鼻觀心, 緘口不言,才能避免這股無名火燒至自己身上。
文淵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,將通身不快傾倒得差不多了,這才陡然記起在侯府廊間撞著的那位姑娘。
這位姑娘瞧著有些面熟,卻記不起在哪兒見過。且她生得嫣嫣然,渾身上下自有股輕靈之氣。要說綏陽的世家貴女, 生得好看又能叫上名來的, 他都知曉一二。竟不知京中有哪戶人家的姑娘能生得如她這般出挑的。
文淵回想起這姑娘迎面走來時的路徑,那條長廊直通祁荀的屋子。他對祁荀的事也頗為留意, 知曉其不喜女色,還對姑娘家避之不及,分明到了婚娶的年紀, 卻尚未有成家的打算。
這姑娘卻能在侯府來去自如,這便有些說不通了。
「你說祁荀帶回的姑娘究竟是甚麼來頭?」
於霖蹙起眉頭,他倒是聽聞祁荀打應鄆帶回個姑娘,還將其安置在自己名下的送笙院內。男人好色, 想必祁荀也不能免俗。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罷了,於霖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他以說笑的口吻回道:「興許是一時興起養得外室,也虧得老侯爺沒將侯府掀翻。」
可文淵卻覺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。
「先前不是說祁荀找到寧家遺孤?我記得你還特地派人去探口風,這些人後來如何了?可有帶回甚麼音信?」
這事不提也就罷了,細想起來,於霖已經在祁荀這兒栽了好幾回跟頭,他捏緊拳頭,幾近切齒道:「去了應鄆便再無音信了。但是我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