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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著蘇綰綰,臉上帶笑,語氣溫和:「今日是府裡的好日子呢,天家垂恩,娘娘封妃,這是天大的喜事。」
說著,張嬤嬤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小綰綰的眼前,:「夫人開恩,府裡的姑娘都添了衣裳,五姐兒你瞧,這鮮亮的好衣裳多襯你啊,姑娘快快換上,這麼好的日子裡,五姐兒你要笑啊,這薄命人的晦氣啊,咱們蘇府可是半點也沾染不得的。」
說著,張嬤嬤瞪著眼看向還站在床邊的僕役,:「以發覆面,以糠塞口,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我來教你們嗎?」
小綰綰像個小雞崽子一樣被拎著,被死攥著手腕,掐的整個腮幫子泛青紫也不覺得疼,她淚眼模糊中,只覺得眼前的人面目猙獰,聽到張嬤嬤的話,儘管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了什麼,但蘇綰綰本能的感覺到,他們要做的事不好。
「嬤嬤,您別讓他們給我娘塞東西,我求求您。」蘇綰綰掙扎著哭求,平日那副冷靜討喜會說話的模樣全然不見。
但張嬤嬤半點也不理會蘇綰綰的哀求,只管抓著她不許她搗亂,蘇綰綰使勁的掰著張嬤嬤的手,想要跑過去阻止他們給娘親的口裡塞東西。
但才十三歲的蘇綰綰身弱力氣小,根本掰不動膀大腰圓的張嬤嬤,她慌亂中張嘴使勁衝著張嬤嬤抓著她的手腕處咬了下去——
「啊——」
張嬤嬤吃痛,尖叫一聲,甩開了蘇綰綰,蘇綰綰正要衝過去,卻又被張嬤嬤抓住,臉上重重的捱了一巴掌。
這一耳光張嬤嬤掄圓了胳膊,使了十足的力氣打的,直打的蘇綰綰頭暈耳鳴,撲倒在地,一頭撞在了火盆上。
這火盆是府里人過世時專門燒起的,裡頭點著炭,燒著香和紙錢,這火不能斷,香不能少,為著這青煙能引著人好好的走,不留在府裡。
這會子燒了足有一天的熾熱炭盆一整面的印在了蘇綰綰的臉上,登時,蘇綰綰就慘叫了一聲,捂著臉又摔在了一旁。
「裝什麼死呢!」張嬤嬤看著臉上被燙的冒煙的蘇綰綰,心裡頭髮慌的嘴硬了一句,但隨即,想起夫人的話和今日大姐兒的封妃,她瞬間有了底氣,她雙眼圓睜,怒視蘇綰綰,:「和你那短命的娘一樣,不知好歹的下賤坯子!」
說著,張嬤嬤心疼的看著自己隱隱泛紅血絲的手背,:「黑了心肝的晻趲東西,不得好死的小娼婦,小小年紀心思歹毒,半點不學好,還敢咬老孃,今天若在不教訓教訓你,你怕不是要翻了天了!」
罵著還不過癮,張嬤嬤不解氣的又對著蘇綰綰的腰腹處狠狠踩踹了一腳,啐道,:「遲早要扒了你這小賤人的皮!」
蘇綰綰的生母林姨娘,是紮在蘇府長房主母蔡夫人心口上的一根刺,哪怕後來使了人汙衊林氏不乾淨了,蘇老爺也對林氏不聞不問了,蔡夫人也沒放下過,張嬤嬤是她的奶嬤心腹,自然對這根「刺」千百倍的嫌惡痛恨。
指著蘇綰綰破口大罵一番後,張嬤嬤轉身,看著已經裹在草蓆裡的林氏,:「還不快抬著它扔到亂葬崗去,這賤人活著就會惹人厭煩,死了還不安生。」
說完,抬腳要走,張嬤嬤卻發現自己的褲腳被人拽住了。
「張嬤嬤,」蘇綰綰趴在地上,她的右臉一片血肉模糊,燙的紅腫起泡的地方還有黃水流出,她的嘴角還帶著血跡,她伸手拉著張嬤嬤的褲腳,:「嬤嬤,剛剛是綰綰的不是,我跟您賠罪,給您老磕頭,求您老人家發發慈悲,給林姨娘留口棺材。」
說著,小小的她吃力的從懷裡掏出個小荷包,她掏出荷包放在地上,伸手拔了頭髮上的兩個小小的素銀簪子,蘇綰綰將東西全都舉到了頭上,:「嬤嬤開恩,還請嬤嬤收了,補補身子。」
原本踩著蘇綰綰手碾著她手指的張嬤嬤聞言,抬起了腳,她看著趴在地上的蘇綰綰,貪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