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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晚照點頭,鼓起勇氣,跟著談易一同走進去。
言記粥鋪人氣頗旺,他們去的挺早,但也只剩下二樓大堂的卡座了。
三人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入座,嶽龍雨接過選單,先遞到談易手裡。談易又推給李晚照,說:「想吃什麼自己點。」
自打進屋,李晚照臉上的紅暈就沒有褪過,她拘謹地翻著選單,生怕動作幅度過大似的。
最後她只點了一份招牌生滾牛肉粥,又怯怯地把選單送到嶽龍雨面前,談易餘光見她藏在桌下的腿有些發抖,聲音更是如此:「給、給你。」
談易都替她著急,但也知道這種事自己不便插手,只能儘量充當透明人角色。
嶽龍雨一路生龍活虎,在計程車上還說著有關奶油的笑話,說他為了練車,翹了一節專業課被老師抓包了,這學期期末考試這門課估計要掛。可到了這裡,臉上半點笑意也沒有,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矜持。
談易極力回憶著自己的青蔥歲月——這麼大的男孩子看到漂亮姑娘應該是什麼反應?
回憶未果,談易少年時期與人接觸都很少,在感情上更是遲鈍,楊星宇曾笑她,像個被包裹在巨大蚌殼裡的小珍珠,脆弱且不堪一擊,就該被人好好珍藏。繼而又說,他就是那個採珠人。
在談易少不更事之時,還為他這句情話而感動,可現在再回顧,只覺得話裡話外滿是不加掩飾控制慾。
談易發呆之際,嶽龍雨已經點完了餐,選單又轉回來,她勾了份蝦仁玉米粥,又點了份白灼芥藍,去叫了服務生來。
一頓飯吃得很沉默,李晚照內向,嶽龍雨不開腔,談易自覺不添亂,也沒吭聲,他們三個就這麼在人聲鼎沸的大堂裡安靜地吃完了晚餐。
眼看粥要見底,談易默默起身,說:「我去趟洗手間。」去包裡拿紙的時候,又悄悄給李晚照遞了個「看你的了」的眼神,而後慢吞吞地往洗手間去了。
談易在洗手間磨蹭了快二十分鐘,才又回座位。
那兩人還像剛才那樣坐著,但都沒在吃東西,談易走回去的時候,嶽龍雨目光沉沉地朝她看過來,問:「怎麼這麼久。」
談易把剛剛想好的藉口說出來:「洗手間排隊的人太多了。」
嶽龍雨看著談易漸漸發紅的耳朵,沒作聲,鼻尖逸出一聲冷哼。
談易覺得氣氛不太對勁,轉頭又看見李晚照面前桌上多了兩張揉爛的紙巾,她心裡一緊,即刻朝李晚照看去——果然,李晚照雙眼通紅,臉頰上隱有淚痕。
「怎麼回事?」談易心頭髮慌,攬住李晚照的肩膀,壓著情緒和聲音問她。
有人關心,李晚照一下子更委屈了,眼圈登時紅透,大顆淚珠不間斷地落下來,濡濕了裙擺。又覺得不好意思,立刻抬手用掌心攥著的紙巾抵住眼睛和嘴巴,把哽咽聲全都憋了回去。
李晚照什麼都不肯說,談易只能以眼神質詢在場的另一個人。
嶽龍雨神情坦然,任她打量,談易反倒從他逼視自己的目光裡看出薄怒。
他還生氣?他生哪門子氣?談易看見姑娘落淚,再好的自制力也沒了,當即沖嶽龍雨發難:「你欺負她了?」
話音剛落,身邊的丫頭啜泣聲便再也忍不住了——這幾乎坐實了談易所言。
談易深深呼吸,一邊輕輕順著李晚照的後背,一邊追問嶽龍雨:「你對她說了什麼?」
嶽龍雨語氣硬梆梆的:「我沒說什麼。」
「你沒說什麼她怎麼哭成這樣?」
「你不相信我為什麼要問我?」嶽龍雨反嗆,「她哭了,她就是受害者,我就是壞人,憑什麼?」
嶽龍雨的問話把談易噎得一時說不上來,她頓了會,覺得他人在這裡李晚照肯定是不會開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