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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語速飛快,興致勃勃。談易覺得自己在聽一道應用題,但不知道為什麼,有點聽不懂——主要還是不明白出題者意圖。
所以當嶽龍雨停下來的時候,迎面對上談易略帶警惕的目光。他一怔,說: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談易終於把心中困惑全部問了出來:「你……是不是想讓我在你們這裡的健身房辦卡?」
嶽龍雨石化當場。
談易見他面色發沉,以為自己猜對了,暗暗舒了口氣:就說嘛。他這語氣,這內容,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商場、天橋、小區門口那些發傳單的健身中心推銷人員。
「你以為我讓你來這裡,跟你說這麼多,是為了讓你辦卡?!」嶽龍雨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幾句話來,「談易!我很閒嗎?」
談易,他連名帶姓叫她的時候,兩人之間的氣場似乎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轉變。尤其是他凌厲的目光兇巴巴地看著她時,談易恍惚間有種自己才是學生,正被恨鐵不成鋼的老師叫到辦公室嚴厲訓斥。
敵強我弱,談易有百試不爽的克敵方法,她幾乎是本能地沖嶽龍雨笑了,眉眼溫柔,其間藏著一點息事寧人的討好,但現在嶽龍雨知道那「討好」才是她的狡猾所在。
知道歸知道,他的語氣再也硬不起來,音量也隨之降下去,嘟囔著說:「去什麼健身房,那兒的器械,你玩得動麼?」
談易搖頭,說:「我不行。念大學的時候,有一陣子我在健身房辦過卡,請了一位私教,他也總給我提一些指導意見,我按照他的要求運動了半年。」頓了頓,自嘲地笑,「那半年我去醫院的頻率破了新高……可能我不適合運動。」
她不是沒有嘗試過,可總是得不到好結果。
談易還記得那時候楊星宇是怎麼嘲笑她的,他說她應該接受現實,有的人就是不適合鍛鍊,人貴在有自知之明。
「你就是小姐的身子。」而後,見談易不高興了,楊星宇還哄她,說,「乖乖被我養得白白胖胖的不好嗎?」
不好嗎?
最後分手的時候,楊星宇也問了這個問題。
「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!你就非去不可?一個團隊多少人,缺了你就幹不成事?別把自己看太重了談易,你不知道你自己什麼身體狀況嗎?」
那時她還盼著楊星宇只是說一時氣話,談易和他好言好語地商量:「這次野外科考關係到我的畢業論文資料,是馮老師帶隊,不會有問題的。而且……我也想去,我就去這一回行嗎?」
「你蒙鬼呢?資料你讓小曹他們拷一份給你不行嗎?」楊星宇給她下最後通牒,「小易,我在你心裡是不是連個破科考都比不上?」
「不是這樣比的,你理智一點。」
「我就是之前太理智了。這次你跟他們去馬來西亞我要是答應你,以後還會有印度尼西亞、尚比亞,如果你每次都來跟我鬧一場,我們的感情遲早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磨光。」
「為什麼你會覺得這是莫名其妙的事情?」
「因為在我心裡,你的身體是第一位的。我很愛你,你也很愛我,小易,兩個人相愛很不容易的,你為什麼非要一次次地消磨它們?你為什麼不能聽話一點?就安安穩穩待在我身邊不好嗎?」
最後那次,談易說了不好。
「你要是去,我們就分手。」最後他撂下狠話,是賭定談易心軟。
可那一次,談易卻選了分手。
而她去了馬來西亞參與野外實地考察,意外染上當地惡疾,差點連小命都沒保住。
大病之後,談易終於不再掙扎。也許楊星宇是對的,她應該有自知之明,她不應該給任何人添麻煩。
她的每次嘗試,但凡出格,都沒有什麼好結果,安穩,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