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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念頭的浮現,讓她有些無所適從,此地光線昏暗,明明不會有人能認出她,談易還是人跡更少處走了幾步。
等到嶽龍雨支好椅子,把水果撈放到她的手心,談易垂眼看見紙碗裡擠擠挨挨的草莓、藍莓和奇異果,心情變得更加複雜。
她想逃了,開口說:「其實……有些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。」
「不,我必須告訴你。」嶽龍雨語氣篤定,他說,「別人知不知道無所謂,但你不能誤會我。」
談易指尖顫了一下,有話說十指連心,她不確定自己的心是不是也跟著顫動了。
海風拂面,談易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,試著驅散所有陌生的情緒。
「好吧。」最後她說,「你慢慢說。」
嗤的一聲,是嶽龍雨擰開汽水瓶的聲音。談易的餘光追過去,嶽龍雨仰脖喝水時喉結一動一動的。他一口氣喝完了半瓶,發出暢快的嘆息。
「秦雪微是二中的,朋友多,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名氣就很響。」嶽龍雨以這句話作為開頭。
談易嗯了一聲,鬼使神差地補了句:「葉晴空說,她是二中校花。」
「對,很多人這麼說。」嶽龍雨沒否認,「高中那會很多人追她,學校裡面、社會上的,都有——曹孟飛就是其中之一。但是曹孟飛挺能混的,帶人半道劫過秦雪微,說是什麼喜歡她,只想跟她聊聊天,但那種人……手段很髒。」
談易沒搭話,用塑膠叉子叉了顆個頭最大的草莓吃,有點酸。
「我對秦雪微有好感,幫她打過架,曹孟飛的朋友不敢惹我,所以,秦雪微答應讓我罩著她。」嶽龍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有點羞恥,連忙解釋,「那時候我們上學,還蠻流行這種說法,聽起來很酷……」
不解釋還好,解釋完,嶽龍雨覺得更羞恥了。
談易表示理解:「我們上學那會,還有更土的說法,叫『護花使者』。」
「……」兩相比較,果然是談易那時候叫法更土,嶽龍雨心裡好受了一點。
青春期的少年總有爆棚的保護欲和無數衝動的理由,想成為男人,想儘可能多地展示自己的力量和魅力,談易覺得這很正常。
「所以,我經常送她回家。」嶽龍雨接著說,「但是曹孟飛還沒罷手,換了種方式騷擾她,秦雪微雖然有點煩他,但是沒拒絕。」
談易一愣:「什麼方式?」
「送禮物。」
談易納悶:「秦雪微收別人的禮物,你不生氣?」
「我沒跟她在一起,哪有立場生氣?」嶽龍雨認真道,又嘀咕,「那時候應該也有點不高興,但是她說現在大家都是朋友,她不想把關係處得太僵,也不想在上大學之前談戀愛。我當時覺得挺有道理的。」
談易有點憐憫地看著嶽龍雨,她覺得當年的他,腦門上可能就寫著三個大字——愣頭青。談易在心裡點評,這人智商是夠的,情商太低了。
不過也難怪,四肢過於發達,要是雙商也那麼高,那就不算正常人類了。
談易:「後來呢。」
「有天晚上她給我打電話,哭了半宿。」嶽龍雨說,「她那天跟朋友聚餐喝多了,然後碰到曹孟飛和他朋友,兩夥人半推半就的又去攢唱歌的局,結果在ktv玩過火了,秦雪微被拍了不雅照……」
談易摸摸鼻尖,覺得自己的學生時代和嶽龍雨描述的那個,差得有點遠。
「後來曹孟飛那孫子老拿照片說事,秦雪微不堪其擾,我覺得她很可憐,所以答應她不會讓她再被曹孟飛欺負……可是,我沒做到。」嶽龍雨語氣低迷,「曹孟飛變本加厲,轉頭就把照片當成生日禮物,在大庭廣眾之下送給秦雪微,被我給撕了。」
談易想起葉晴空的描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