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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桂花開,夏天就徹底過去了,那時候,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。
談易已經無法預測。
夏日是這樣的讓人混亂、迷失,內心隱秘的慾望被無限放大,以至於頭腦昏聵,理智缺失,所有的決心、意志,通通被高溫融化。
而這其中溫度最高的,竟然是他熾烈的目光。所以她出爾反爾,去又復返。
連線浴室的熱水器在廚房,咔嗒一聲關閉了,嶽龍雨洗完澡出來,伸手從冰箱撈了瓶冰可樂。
他靠在廚房門邊,看著談易忙活,嘴角掛上笑意。
「談易。」
談易的背脊繃著,沒有回頭,只是「唔」了一聲,算作應答。
嶽龍雨笑意更深,又叫她:「談易。」
這樣藏著竊喜、得意的叫法讓談易難以招架,她捏緊了手裡的木勺。
「幹什麼。」
「沒什麼,我想叫叫你。」嶽龍雨說,「我聽孫屹然叫你小易……」
「不許。」談易轉身,警告地看著嶽龍雨。
「你不是說你的學生隨便叫你什麼都可以嗎,反正只是一個代號。」
「你是我的學生嗎?」
「不是。」嶽龍雨立刻否認,想到什麼,笑容燦爛,又接道,「我是龍龍寶貝啊。」
談易的手不受控地顫抖了一下。出來混,放狠話,都是要還的……
「你是怎麼想的?」偏偏嶽龍雨得寸進尺,繼續發問,「說我是你的寶貝的時候,你是怎麼想的?」
談易咬牙不答。
「我能申請……把【霸氣】,改成【寶貝】嗎?」
「不能!」談易終於忍無可忍,揮動木勺破了功,「嶽龍雨,那不過是……不過是我一時口嗨,口嗨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?」
嶽龍雨樂不可支:「就是脫口而出真心話的意思。」
談易被噎住。但是很快,嶽龍雨就遭到了「報復」,他還沒摳開易拉環,手裡的可樂就被談易拿走了,取而代之的是盛在小塑膠杯中的京都念慈菴枇杷糖漿。
談易憤憤:「喝藥。」
嶽龍雨湊上去聞了一下,愁眉苦臉地說:「好難聞。」
「怎麼會?甜甜的,這是最好喝的藥。」談易認真地說,「我喝過那麼多藥,這種適口性最好。」
嶽龍雨將信將疑,最後捏著鼻子一仰脖,盡數吞了下去,可鬆開捏鼻子的手後,那股中藥似的苦味頂上來,他幾欲乾嘔,立刻沖談易伸手,想要回可樂。
談易遞給他溫熱的蜂蜜水,嶽龍雨一飲而盡,懨懨地說:「談易,你小時候就喝那麼多藥,很辛苦吧。」
談易接過杯子的手頓了頓:「還好。習慣了。」
這種事情,要怎麼習慣。嶽龍雨品著嘴裡的苦,想到那天在體育場,談易和自己說的那些過往,他越咂摸越不是滋味,一時握緊了杯子。
談易詫異地抬頭,以困惑的眼神詢問他為什麼不鬆手。
兩人的手握在同一隻水杯上,時間好似靜止,粥香四溢,米粒在高溫下變得柔軟香甜,人好像也是這樣。嶽龍雨喉頭微動,目光緊鎖在談易紅潤的嘴唇上,突然……突然想得到更甜的慰藉。
該死的是,談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,她受驚般縮回手,退後半步,從口袋裡摸出手機,嶽龍雨看見螢幕上彈出的來電聯絡人——孫屹然。
第十七章(上)
時間以另一種方式再次靜止了。
談易捏著手機,在嶽龍雨的目光之下,莫名心虛起來。她硬著頭皮接聽電話,嶽龍雨懨懨的,像只喪氣的長毛大犬,浴巾還掛在脖子上,就拖著步子往沙發走去。
那背影,像極了在說:我才不稀罕聽。
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