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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將至高無上的存在踩在腳下,在眾目睽睽之中,將傳說中的不死之身,擊潰為漫天血雨,使其死無葬身之地的始作俑者,又該是何等層次的人物。
當你心中堅定不移的信仰被打破的時候,即便是元宗高手,不安和驚恐也瞬間席捲全身上下。
海存的身子落在地面時,遠處的雲蘭若渾身的血液仿若被抽乾一般煞白一片。一向從容淡定的雲大國師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。袖袍一收,握緊了雙拳,顫聲道:&ldo;我要立刻稟告老師,請老師即刻出關。&rdo;在眾人驚恐萬分的眼光中有些狼狽踉蹌地離開。
雲蘭若前腳一離開,齊家的當家人齊榮眼光一沉,身子微不可見的後退到人群之外,轉身亦悄然倉皇離去。
墨家城牆上下,隨著一陣死寂的沉默和驚恐之後,猛地爆發出一陣響天徹地的歡呼聲。從這一刻起,墨言在墨家子弟的心目中,正如三大長老所預料的,儼然成了戰無不勝的信仰。
墨家高層,包括惠武蘭在內,也從未曾敢想過墨言和海存的正面交手,會以這樣的局面結束。
自墨言出現幫墨仲御控制了毒性蔓延後,墨仲御的狀態反倒比之前更加反常。原因無他,都是讓自家孫兒匪夷所思的表現給刺激的。
此刻的墨仲御,大口喘著粗氣,漲紅了整張臉,不停地道:&ldo;彩英,看到沒有,這就是我墨仲御的孫兒,親孫兒!&rdo;
楊彩英啐了一聲,&ldo;什麼你的,我沒有份?虧得我給你生了個不中用的兒子,娶了個中用的媳婦。&rdo;
可惜身後的墨雙黎對自己老孃的評價完全置若罔聞。從墨言出現至今,他一直都保持這種呆滯失神的狀態。眼前兒子那槍指長空,飛揚跋扈的模樣,卻漸漸與當日墨家村裡溫潤如玉,儒雅從容的墨言重合在了一起。
他該記起,自己原本飽受煎熬的身子在兒子一天天長大後漸漸好轉,那流淌在他經脈裡若有若無的真氣總是不多不少足夠讓他疼痛盡消。他該記起,村裡當年經歷的最大的一次獸cháo,在所有人都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時卻詭異地退去,與墨帆戰在一起的唯一三隻鬃狼,退去時莫名其妙地四分五裂而死。當日,包括他在內哪個不驚慌失色,唯有墨言,靜若止水,紋絲不動。
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兒子個性清冷離世,從小大病之後對生死並不看重,現在他才恍然大悟,那樣一群山野小獸,豈有資格驚動自己兒子的半根汗毛。
墨雙黎想起墨帆學到的醫術還有那突飛猛進的武技,想起自墨言離開,墨帆從未像以前一樣兒子一出門就百般牽掛,憂心忡忡。自己的妻子,該是知道內情的吧。可曾經在墨家舉步維艱的她,卻從未曾要求他和墨言為她做主,而是靠自己一步步在墨家站穩腳跟。
墨雙黎第一次萬般感恩自己當初的重傷致殘,這不是上天對他的懲罰,而恰恰是最大的饋贈。
聽著兩人的話,惠武蘭一臉笑意地道:&ldo;這話說到點子上了,我和彩英自詡天資過人,可這肚子哪,就是沒有帆兒這尋常的女人家爭氣。&rdo;
正說話間,墨言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,&ldo;自己動手,還是我來?&rdo;
此刻,再沒有人對這樣狂妄至極的話露出半點嘲弄之意,齊天一方二十五名元宗如臨大敵,只感覺頭皮發麻。
齊天眼瞼微微一抽,隨即哈哈大笑:&ldo;哼,口出狂言!海存與你交手之時已大戰一場,靠秘法強行提高自己功力的他已是強弩之末。可即便如此,他死了,也定會讓你付出一點代價吧?&rdo;
齊天的話讓身後的元宗驟然精神一振。沒錯,元皇交手,豈有一方死去,另一方毫髮無傷的道理?
紫血槍在頭頂緩緩旋轉,墨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