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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湖宮聖山之上,一道一道紅光懸停,貫穿天地的長虹被裡面的身形撞碎,霧氣破碎開來,露出以執法殿大長老為首的數十道身影,小無量山的這些修行者,面色不善,陸續懸停在聖山山頂,氣勢煊赫,長虹破碎,刀劍出鞘,圍繞著這麼一行來客上下翻飛,無形的陣法威壓就此展開。
「轟」的一聲,小無量山的陣法平鋪開來,劍湖宮聖山的山頂,方圓一里,一圈肉眼可見的劍氣波紋盪散——
劍湖宮宮主蹙起眉頭,對徐藏說道:「來的是小無量山的覆海星君,有些麻煩。我來開啟劍湖宮護山陣法,你帶著寧奕從劍湖宮另外一條道走。」
徐藏視若無睹,沒有回應。
此刻站在劍湖宮聖山山頂的覆海星君,居高臨下,面無表情,大修飄搖,一副漠然姿態,他位居執法殿最高階,修道兩百三十年。
整座大隋天下戰力最強盛的星君境界修行者,書院聖山,加在一起,覆海星君也能夠列入前面的那一列。
星君境界的修行者本就極其稀少,真正論殺力,蜀山的千手星君能穩穩坐在大隋前三的寶座之上,即便是週遊這種驚艷無比的年輕大修士,面對老一輩的修行者,對捉廝殺,也很難佔到便宜。
覆海星君踩在紅光之上,他的身後,跟著四十九位小無量山的修士,腳踩長劍,懸停在空中飄搖不定。
沉浮在小無量山執法殿大長老身下的三尺紅海,一柄又一柄鐵劍如遊魚般沉浮其中,糾纏交錯,劍氣纏綿,這是小半個執法殿的戰力,被覆海星君帶出小無量山,追著感業寺留下來的一絲星輝痕跡,一路追到了劍湖宮聖山。
「這下麻煩了,小無量山的大衍劍陣被覆海星君帶出來了。徐藏……我知道你修為不俗,想要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道路。」劍湖宮宮主柳十蹙起眉頭,焦急說道:「但是你懈怠修行十年,如今修為只有第五境,即便是如今風頭無二的道宗天才週遊,也不是帶著大衍劍陣的覆海對手。」
徐藏輕輕嗯了一聲,置若罔聞。
黑袍男人緩慢旋出細雪的劍鋒,抬起頭來,注視著懸在山頂的一行小無量山修行者。
柳十心底唸了一聲「瘋了」。
身子懸停在劍湖宮山門門前的覆海星君,踩踏劍氣紅海,大衍劍陣的氣息在劍湖宮聖山上纏繞糾結。
氣氛僵住,劍湖宮的弟子們屏住呼吸。
柳十掠身而起,與覆海星君平齊對視。
劍湖宮宮主聲音帶著一絲肅殺,傳遍洪來城上空。
「覆海,這座天下的規矩釘在大隋皇城之上:修為抵達星君之後,不可在聖山地界出手,引起糾紛。」柳十的眉心,一縷又一縷繁瑣的星紋糾纏生出,劍湖宮的山門「嗡」的一聲,溫暖而平靜的力量籠罩在門內弟子的頭頂。
「這是規矩,太宗陛下親自定下來的規矩。」
整座洪來大湖,湖水錶面開始翻湧,水珠在湖底分離,凝結,顆粒飽滿,震顫不已。
覆海星君對於劍湖宮宮主的話,一律置若未聞。
劍湖宮老宮主身死道消,新任宮主柳十,繼承道統,點亮三顆命星,卻從未有過在北境倒懸海出手獵殺大妖的戰績,整座劍湖宮這十年來不斷沉寂。
覆海星君並不認為柳十是一個值得自己正視的對手。
他盯著站在山門之處的黑袍男人,寒聲道:「徐藏……十年前你上我小無量山,礙於規矩我不得出手,放了你一條性命,十年後你竟還敢如此放肆?」
徐藏杵著細雪,面無表情。
覆海星君瞥了眼劍湖宮山門,發現了兩具命星大修行者的屍體,他忽地笑了起來,道:「柳十……你這位劍湖宮宮主,當得可真是窩囊,被一個廢人打上山門,還自己動手殺了兩位大修行者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