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頁(第1/2 頁)
「四大門閥,一個不留。」
「你們……你們這是要殺得大燕門閥血流成河,血流成河啊,你們就不怕大燕大亂麼,給蠻族,給乾國,給晉國可乘之機?」
「回叔祖的話,蠻族王庭已衰,乾國邊軍已腐,晉國正在內訌。
此,我大燕百年難得一遇之機遇,無鏡不想錯過,也不想讓大燕錯過。」
「這麼說,你是為了大燕將來著想,老夫我,只是為了一家一姓著想?」
「確實。」
「治大國如烹小鮮,你們行此酷烈手段,當真以為這天下會如你們所願般運轉?天下人,可能信服?」
「回叔祖的話,大燕最強三軍,鎮北軍三十萬鐵騎,靖南軍五萬前軍加五萬後營,二十萬禁軍,皆在我等手中。
門閥私兵大半已聚於天成郡,
大燕最強之軍在手,大燕皇族大義在手,大燕百年之機遇在手,
無鏡不才,想不出會敗的理由。」
「小鏡子啊,你小覷了我大燕門閥啊。」
「叔祖,是您高看門閥了,高看這群附骨之蛆,高看這群國之宵小了。」
「既然如此,小鏡子,你現如今站在老夫面前,可還有事教與老夫?」
田無鏡俯身再拜,
誠聲道:
「無鏡,請叔祖登天!」
「好,老夫今日倒要看看,我田家好兒郎,是否真有說這般豪言壯語的底氣!」
老者赤紅的雙眸之中當即有兩道光芒疾射而出,卻非直射田無鏡,而是在中途散開。
下一刻,
一尊尊青色的虛影自田無鏡周身顯化而出。
這一尊尊身影,都是老者的模樣,只不過,屬於他不同的年齡段。
每一尊虛影,或嬉笑,或怒罵,或張揚,或委屈,神采各不相同。
且漸漸的,這些原本模樣酷似老者的身影,開始變化出模樣。
有田母的,有田博楷的,有田氏其餘人的,甚至還有姬潤豪、李梁亭、杜鵑這些人,
他們的言語,他們的表情,彷彿是一根根纏繞著你的絲線,開始勾連你的情緒,要將你的內心牽扯出一道道裂痕,最後再一舉撕裂!
修道,修的是天道,修的也是自己的道;
問道,問的是蒼天,問的,也是自己。
意志不堅者,與道法無緣,老者為了修道,撇下田氏族長之位,將自己囚禁在小小道觀之中數十年,問道之心,堪稱堅韌如鐵!
這是,
在比心境!
「叔祖,此等術法,於無鏡無用!」
田無鏡沒有揮拳,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,他只是很淡然地邁著步子,向道觀走去。
四周一切,於我田無鏡毫無幹係,他們存在與否,都無所謂。
這一幕,
宛若波濤之中有人踏浪而來,
四周的洶湧都成為了背景和陪襯。
老者看著越來越近的田無鏡,
開口罵道:
「你這自滅滿門的逆子,這心,果然比石頭還狠!」
此等心境之下,
再玄妙的道術,也已然無法動搖其本心。
田無鏡抬起頭,
看著上方屋簷上的老者,
再次俯身一拜,
道:
「請叔祖登天!」
「那就要看看你這逆子,可有這等本事!」
老者掌心一翻,道觀神壇之上供奉在那裡數十年的桃木劍當即飛出,刺穿了屋簷,落入了老者掌心。
「今日,老夫為田氏先祖,除了你這等無父無母大惡之徒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