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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場賭上生命的輪盤賭。命運之神既然已經擲下了骰子,那麼,就看誰能搶到那個鮮紅的“6”字了!
——加斯科因帶著對對手,對同伴,甚至對自己的譏諷,惡意地冷笑著。在這惡意的冷笑中,他出手了。
鋸齒刀露出白森森的犬牙,貪婪地噬向蘇薩的脖頸。
鋸齒刀是一種比較棘手的武器。除了它的外形令人莫名地觚觫不安外,它還能劈能砍,能削能拖,只要被它沾上一點,怎麼都得付出點代價。加斯科因手中的這一把,在它的利牙下葬送的生命,恐怕沒有幾十,也有十幾條了吧?鋸齒的刀刃因而愈發鋒利,即使沾滿了凝結的血液與模糊的人體組織,也無法掩蓋那刺目的寒光。用盡勁道破空劈來,竟帶著鬼嘯一般的銳音,令人毛骨悚然。膽小一點的,恐怕還沒交手,先被嚇癱了。
幸好蘇薩不屬於膽小的一類。背水一戰的他,已經沒有時間去沾染這種奢侈的情緒。他現在的心頭,佔據了所有空間的,只有一個念頭,那便是:拼命!
拼命。首先不把自己的命當命,然後不把別人的命當命。完全排除了對性命的計算,不講任何防禦,全力以赴投入到進攻中去。這種近乎無理的戰術,卻是最利於兩三個人之間的最後決戰。不是勝,便是死。沒有必死覺悟的人,往往在這樣的殘酷較量中轟然倒下。
——梅申克便是為這條真理所作的又一條例證。
沒有人能在雙手大劍已經完全揮出去之後還能硬生生收回來的。即便是戰神也不能。
梅申克和蘇薩的攻擊幾乎是同時作出的,蘇薩取他的左頸,他取蘇薩的腰脅。蘇薩的鐵錘較輕,速度較快,肯定能搶先擊中他的左頸。然而,他橫掃的大劍也會在那之後的半秒之內,將蘇薩攔腰斬成兩截。蘇薩是避無可避。
然而,這個愚蠢的犧牲者,在兩敗俱死的那一剎那,卻腦中“轟”地一聲,被死亡的恐怖兜頭砸蒙,生出了保命的念頭。他幾乎是本能地向右側一倒,拼命地用雙手牽引著大劍滑向斜上方,徒勞地去格擋速度比他的大劍快將近一倍的鐵錘。就像一件物什突然砸向我們頭部,我們本能地偏頭閃避並用雙手遮擋在眼前。
然而,鐵錘的來勢快過了梅申克的思維,更快過了梅申克的大劍。六稜鐵翅尖嘯著,彷彿毒蛇的閃擊,以視線都無法追及的速度,又快又狠地一頭楔入革質的頸肉。
噗——
只是輕微的一聲響。梅申克的目光卻在那一瞬間乍地暴漲,彷彿星辰的爆裂,絢爛耀眼,然後,迅速黯淡下去。
加斯科因的攻擊也在那個時候襲體而來。
蘇薩來不及將戰錘抽回,眼看就要傷在加斯科因的鋸齒刀下。
這時,突然——
當地一聲,一柄手斧擋住了加斯科因的鋸齒刀。
是吉諾拉。他突然從蘇薩身後貼地滾出來,及時救下了蘇薩。
梅申克左頸一大片血光噴濺而出。蘇薩低頭閃過梅申克脫手而飛的大劍,用力一扯鐵錘,順勢向後一退,跳開了加斯科因攻擊的範圍。
梅申克的軀體這時才“撲”地一聲,仆倒在地。脖子扭曲成奇怪的形狀,血肉模糊的傷口處還不斷地有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液湧出。他的喉嚨裡發出蛇一般的噝噝的聲音,似乎是努力想說些什麼。然而,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口,就這麼不甘心地死去了。
“嗷——”
沒有憐憫,只有憤怒;不是為同伴的死而憤怒,只是為自己一次次地錯失有利形勢而憤怒。怒火燃燒的物件不是別人,而是自己。尤其是當他看到吉諾拉從地上爬起來,笑嘻嘻地用腰間的汗巾包紮右臂傷口時,被欺騙的憤怒襲捲了加斯科因的全身。他簡直要被氣瘋了。
眼前並肩而立的這兩個小子,單獨應付其中的